马车的轱辘声越来越清脆,而周遭也更是寂静的一片,她不知觉间颤抖了起来,是离死神越来越近了吗?
黑衣女子已经闭目养神,她的思绪已经完全地平静了下来,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肚子中的孩子居然无辜地陪着他一块死。
她心里暗想着:“如果风启天知晓了她肚子的孩子是他的,他会怎么样啊?他还是会送她去死吗?”一想到这里,她的嘴角的嘲讽更是深了几许。
“报告公主,前方就是圣水池了,那些保护圣水的侍卫已经全部被我们拿下,公主是杀还是?”
“杀。”黑衣女子眼睛都不眨下。
离熙儿抬起了头,对黑衣女子的做法,她没有一丝的诧异,“公主,那你是我的堂姐还是堂妹呢?”
黑衣女子眼角一弯,带着冷冷的笑意,“本公主告诉一个将死的人也不防,你的堂姐。”
“哦。”离熙儿表现地很平淡,她继续问道,“你是要我怎么个死法呢?”
黑衣女子啧啧地赞叹道,对离熙儿的过分冷静,她倒是有些不安定了起来,“哦,一个将死的人居然这么冷静,确实让本公主另眼相看,不过死法的话,本公主不会让你那么的舒服的,本公主很想知道你肚子的孩子是男是女啊。”
一股股的寒意油然而生,她不知觉间打了个寒颤,孩子?她心中有着万分的惧怕与不舍,但是她还继续保持着淡定:“哦,是吗?不过我很遗憾的告诉你,胎儿三个月未到,根本分辨不出男女,恐怕你会很失望。”
“如果我说我邀请了风启天一起观看这个过程,你说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所有的冷静就因为风启天一起观看这句话被全部击碎,她不由自主地向后车内的角落缩了进去。
“是他主动来的?”她的声音里全部是满满的颤音,他替她收尸,多大的讽刺,这下子她死了,连同孩子也一起死了,他该是解恨了吧?
“当然了,当然要有人替你收尸了。”黑衣女子径直地跳下马车,“来人,把这个罪女带上受刑台。”
黑衣女子的一声令下,离熙儿就被两名黑衣的男子架到了圣水池,更是直接把她反手绑到了圣树上。
“公主,是你直接动手吗?”
黑衣女子冷冷地盯了离熙儿几秒,“这种肮脏的女人,本公主不屑,这件差事就由你去办了,要阮的,送到风启天的面前。”
是他狠心?还是这个人狠心呢?她的内心有道声音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她不舍得,她太软弱了,她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她没办法做到。
哦,对了,风启天不是我们到的时候,他后脚也到嘛,这会儿行刑的时候,没他怎么成呢?再等等。”
清凉的微风吹起了她额角的发丝,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她心里更是祈祷他不出现,她不希望他出现,因为她不希望只有侥幸存在的最后的一抹希望都被活生生地扼杀了。
骏马奔驰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的心顿时地扯起一阵阵的痛楚,当他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的心里唯一的希冀已经被他破灭了。
黑衣女子冷冷地问道:“风启天,你还算守时嘛。”
风启天冷冷地扫过黑衣女子一眼,他继而把视线移到了离熙儿的身上,“离熙儿很意外吧?”
她紧紧因为他的冷血与无情,她的心再次被狠狠地撕裂开来,“不意外,有更多的意外,我都没告诉你,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她的语气也幽怨了起来,她在思虑到底该不该告诉他,这个孩子的爹爹是谁,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里吗?那她跟这群有什么分别呢?
“如果我告诉你,我肚子的孩子的父亲是你,你还是会选择杀了我们母子,是吧?”她难免有些不自信,甚至自我嘲讽。
风启天微微地一愣,他出于惊讶的表情很快被他掩饰了起来,一股冷酷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离熙儿,你是想法设法地求生吗?”
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的心还是狠狠地刺到了,她淡淡地一笑,“你不知道吧,那两个男人根本没有玷污我,我肚子的真真切切的是你风启天的孩子,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心里唯一的要求就是跟他死在一起。”纵使被他伤的千百次,每次都是伤痕累累,每次都会让自己麻木不堪,可是为什么她在他的面前,永远没办法止住了泪水。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冷冷的无所谓,“离熙儿,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会相信吗?你别做梦了。”
黑衣女子优哉游哉地走到了风启天的侧面,拍着他的肩膀,表示赞赏,“果然是风启天,够冷血,够狠。”
她心里的这一份侥幸也被浇灭了,她干脆闭上了眼睛,“来吧,迟早都要的。”
他的嘴角弯起了一抹狠戾的笑意,“你们可以开始了啊。”他甚至没有一丝的表情,冷冷地凝视着她。
“好,开始吧。”
蒙面的那个男子的匕首在森冷的月色下发出闪闪的亮光,她感觉到了死神的来临,她不能把悲伤和痛苦带给孩子,不可以,就算是死,她也要微笑。
她大笑了起来,只有笑声,没有只言片语。
当那把匕首已经离她的身子紧紧只有一米远了,越来越近了。
倏地一下,顿时雷鸣电闪,狂风刮起,那把匕首已经触及到了她的衣服了,顿时一股凉意传了过来,她的眼底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她一次次地告诉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