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魔药教室里,一个又高又瘦的黑发男孩儿正一丝不苟地熬制着魔药,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坩埚,手里的魔杖或正或反地搅拌着。突然,他耳朵动了一下,警惕地偏头望向门口。
“谁在哪儿?”
海兰德脚步轻盈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西奥多放松了些,他说:“是你……有什么事吗?”
“的确有些事情找你,”海兰德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上去,随意地说,“听说最近穆迪经常被人袭击,西奥多,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西奥多绷着脸,淡淡地说道:“他的仇人很多,这不足为奇。”
海兰德瞄了眼他僵硬的手,指了指坩埚,说道:“该放草呤虫了。”
西奥多脸色一变,发现魔药的颜色此时已经变了。他揉了揉眉头,很干脆地把火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给了坩埚一个清理一空。他看着海兰德似笑非笑的神情,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说:“疯眼汉在斯莱特林的仇人很多。”
“所以说行动的不止一个?”海兰德了然。
西奥多神情有些不自然,他为了掩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魔药材料。
“西奥多,如果说我有一个可以教训疯眼汉的计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海兰德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西奥多语调惊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想要什么?”
“我不需要什么,”海兰德勾起了唇角,“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西奥多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和疯眼汉有仇,是因为当初穆迪曾经抓捕了他的父亲,虽然诺特先生最后得到了释放,但诺特夫人却因为丈夫被捕而郁郁而亡。但穆迪怎么会招惹到海兰德?要知道,穆迪虽然一辈子都在和黑巫师作斗争,但和格林德沃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物。
海兰德猜到了他的心理,微微一笑道:“前段时间的《预言家日报》看了吗?”
西奥多一怔,迟疑地说:“……那和穆迪有关?”
“不错,”海兰德也没有过多解释,只轻笑道,“我给你报仇的机会,你帮我解决麻烦。只要我们合作,你不但不会吃亏,反而能够得偿所愿,西奥多,你觉得如何?”
西奥多心中犹豫,他不清楚海兰德所说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一次是否会有危险,但报仇的念头就像撒旦的jìn_guǒ一般诱惑着他,让他很难平静下来。
海兰德也没有再多说,他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西奥多做出最后的结果。他相信,对方的选择一定会是他料想中的那一个。
“……你的计划是什么?”西奥多咬了咬牙,问道。
海兰德莞尔一笑,轻松地说道:“很简单,袭击他。不过在袭击之前,我们需要用魔药做一点小小的手脚。”
“穆迪的警惕性很高。”西奥多皱起了眉头。
“他总不能永远不吃东西,”海兰德眨了眨眼,“魔药又不是只能放在南瓜汁里,只要家养小精灵肯帮忙,一切都不是问题。”
西奥多深深看了海兰德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家养小精灵肯帮忙,但他相信海兰德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有他的把握。
“好,如果你真的能让穆迪服下昏迷魔药。那我答应,我们——”他顿了顿,“——人员名单等一下再和你说,不过他们都是和穆迪有仇的斯莱特林——我们就全都听从你的指挥。”
海兰德伸出手,微笑道:“合作愉快。”
两只手握到了一起。
告别了西奥多,海兰德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这次合作,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自己不出面的情况下,给穆迪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引蛇出洞是一回事,收利息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以隐忍地等待机会的出现,但在此之前,如果在不影响全局的情况下给对方一点教训,他当然也是乐意之至。
“……顺其自然,开什么玩笑?”
海兰德刚推开卧室的门,就听见达芙妮气愤的声音。
“你听我讲,那种事情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别人插不上手的。”布雷斯紧蹙眉头,看上去颇有几分苦恼。
达芙妮神情激动,她跺了跺脚,怒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看着阿斯托利亚被那个混蛋欺负喽?布雷斯,你要是不想帮我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布雷斯无奈地笑了下,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达芙妮草绿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腰际,脸颊因愤怒而浮起红晕。她瞪了布雷斯一眼,甩了甩头发,快步走了出去。在看到门口站着的海兰德时,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兰德尔……我今天才知道你姓亚特拉呢!”
她说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海兰德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对布雷斯报以深深的同情。他抬头,却看见门牌上的名字竟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海兰德·米勒的字迹变成了海兰德·亚特拉。
魔法失去效力了?
海兰德想起刚才在校长室里的场景,心中有些了悟。他之所以能够化名米勒进入霍格沃兹,是因为亚特拉的名字含有不可被人知的姓名魔法。但就在刚才,他自己主动修正了名字,这似乎破解了原本的魔法效力。
布雷斯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脸色不是十分好看,看见海兰德进来,他勉强打了个招呼。
“怎么,吵架了?”海兰德把长袍脱掉挂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