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海兰德很早就醒了过来。他穿好衣服,坐在书桌旁,拿出一张羊皮纸开始给格林德沃写信。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克鲁姆,但克鲁姆从一开始就对他露出毫不掩饰的敌意,这让他不得不联想到圣徒在德国树立的那些敌人,只是不知道克鲁姆和对角巷袭击他的人之间有没有关系?
在猫头鹰棚屋寄完了信,海兰德顺着螺旋状的楼梯慢慢走下来,却不经意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卢修斯。
他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高领宽袖长袍,铂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披散在背后,步姿不紧不慢,优雅而从容。
海兰德停住了脚步,他一时间有些踟蹰。从情理上讲,卢修斯救了他,他无论如何也应当表示一下最基本的谢意,哪怕是客套的敷衍,但之前恶劣的印象却在海兰德脑海里挥之不去。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纠结在心头,让海兰德竟不知所措起来。
“兰德尔,早安。”卢修斯此时已经看见了海兰德,他懒洋洋地说道
“……早。”海兰德本能地带上了虚假的笑容,“马尔福先生这是要去礼堂?”
卢修斯轻笑道:“不错,很久没在霍格沃兹吃过早餐了,竟有些怀念。兰德尔,一起如何?”
海兰德迟疑了下,点了点头,也许他可以趁此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霍格沃兹礼堂里此时吃饭的人并不多,斯莱特林长桌上更是寥寥无几。海兰德心不在焉地咬着抹有厚厚果酱的面包,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开口。
“咖啡。”卢修斯推过来一个白瓷杯。
“谢谢。”海兰德接过,浅酌了口,苦涩的滋味顿时在口中蔓延开来——那是他最喜爱的黑咖啡——自从味觉恢复了之后,海兰德对于味道浓烈的食物就格外偏爱。
海兰德有些不自在地把咖啡杯放了下来,他忍不住又回想起了当初那个无光无声的世界。那时候,也总有这么一个人,会默默地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他为了练习走路经常跌倒,他就把地板铺上厚厚的地毯;他胃口不好不愿吃食物,他就在所有地方摆上了各式各样的水果;他一个人寂寞害怕黑暗,他总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无声地陪伴。那若有若无的清香让他感到无比的心安。
海兰德垂下了眼帘,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他最讨厌的卢修斯?
等待用餐完毕,海兰德站了起来,他淡淡地说:“马尔福先生,等一下还要上课,我就先走了……前段时间的事,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那是我应当做的。”卢修斯略微有些诧异,但他很快就用充满暗示性的语言再次表明了马尔福家的态度,“随时乐意为你效劳。”
海兰德简短地说:“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从礼堂里走了出来,海兰德刚转过一个拐角,就意外地看见梅菲斯特斜倚在墙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梅菲!”海兰德眨了眨眼,“你怎么会在这儿?”
梅菲斯特把手搭在海兰德肩上,笑吟吟地说:“亲爱的兰德尔,不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嘛。看见我就让你这么不高兴?”
“怎么会?”海兰德把之前糟糕的心情压在了心底,弯了弯嘴角,笑道:“对了,梅菲斯特,有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要见你。”
“哦?那倒是蛮有趣的。”梅菲斯特轻抬眸,他酒红色的眼眸波光流转,如同流动的火焰。
斯莱特林密室里,萨拉查站在茂密的森林之中,他看见梅菲斯特,眼神古井无波,有一种看穿了一切的了然。海兰德领着梅菲斯特来到了他的面前,随后悄然站到了一旁。
“……梅林,”梅菲斯特自从看见萨拉查后脸色就变得十分古怪,“斯莱特林教授,您越来越年轻了。”
萨拉查斜睨了他一眼,用优雅轻缓的语调说道:“等你死了,也是一样。”
“啊,那还是算了。”梅菲斯特眨巴了下眼。
“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变,”萨拉查清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你和墨尔诺斯在一起了?”
“不错,我们一直在一起。”梅菲斯特勾起璀璨的笑容。
萨拉查不置可否,他淡淡地说:“那墨尔诺斯呢?他完成他的心愿了吗?”
“……他很后悔,”梅菲斯特抿了抿唇,“这一千多年来他始终在沉睡,斯莱特林教授,他一直希望能再见你一面。”
“是吗?”萨拉查的声音很低,近乎耳语。
一阵难言的沉默。海兰德在一旁听着这些支离破碎的对话,心里愈发不解,墨尔诺斯和萨拉查究竟是什么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里,无论海兰德走到哪里,都会有学生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不少女生还羞涩地希望能和他合影。斯莱特林们每个人都在校服上佩戴着“支持海兰德”的银绿色徽章——这是达芙妮的主意。除此之外,不少和海兰德认识的人都跑过来表示祝福,不光包括斯莱特林,还有部分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
魔药课上,海兰德正在和布雷斯一同熬制缩小咒的解药。就在他用小银刀切老鼠尾巴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有人找哈利·波特和海兰德·米勒。”一个瘦小的格兰芬多怯生生地说道。
斯内普冷冷地看了眼哈利,很勉强地同意了。
海兰德和哈利一同走到了楼上的小教室里,发觉克鲁姆和芙蓉已经到了。除此之外,巴格曼、克劳奇、梅菲斯特、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