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总是看似离你很近,几乎触手可及,其实却又很远。——by执笔娘子
第二天早晨六点多,有护士和保洁阿姨分别进来护理和打扫,素素听到脚步声,立马惊醒了过来,半坐起身。
“你睡吧,我来量个血压和体温。”护士走到床边。
素素发现自己正躺在沈翟病床旁的一张陪护床上,头下垫着一个枕头,身上盖了一条薄被单,而唐睿在沈翟病床的另一侧,人高马大的他挤在小小的陪护床上,睡的姿势很别扭,而且看得出来很浅眠,已经慢慢醒了过来。
“他今早可以吃东西了吗?”素素问护士。
“我看看时间,嗯……幸好他昨晚后来就没再呕血了,不过,现在暂时不可以吃,等待会医生来查房,你再问问。等到可以稍微吃点流质,像是米汤之类的时候,也要注意少量多餐,万一他又突然呕血了,那就不能吃了,要赶紧通知我们,啊?”护士叮嘱说。
“好,我记住了,”素素频频点头,“谢谢。”
唐睿站起身,没正眼瞧素素,说了句:“我去买早餐,你在这照看他。”就出去了。
素素走进病房附带的卫生间,简单地洗了把脸,摸了摸干瘪的肚皮,她昨晚什么都没吃,还真有点饿。
不知道为什么,唐睿的眼里,对她的敌意,似乎突然少了很多。虽然依旧不是特别友善,但至少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
素素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她能够明白唐睿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正是因为他对沈翟和对海洋的友情之深,才会对她这样排斥。
他们几个的友情,就像她和欣然,还有施音、褚封一样,有时候甚至比爱情都来得坚固,牢不可破。
打了热水回来,素素刚想给沈翟擦脸,只见他浓密的睫毛轻颤,睁开双眼,先是一把抓紧她的手腕,有些复杂的锐光一闪而逝。
“怎么了?痛?”素素吓了一跳,不解地问。
放开她的手,眼里的锐光渐渐消失了,深邃的黑眸转开,沈翟嗓子有点干,声音也沙沙的:“我想喝水。”
“你等等。”素素拿来护士给的棉花棒,沾了点热水,细心地给躺着的他润了润干燥开裂的嘴唇,“暂时先这样吧,我先倒一杯出来给点凉凉,要是待会王医生查房说可以就给你喝。”
“唐睿呢?”
“他买早点去了。”素素答。
“咕噜咕噜……”她的肚子奏起了交响乐。
沈翟浓眉一扬:“你昨儿个晚上……没吃饭?”
“嗯,呵呵,”素素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肚皮,眼眉弯弯,“饿过头了,好像也没那么饿,就是这肚子,突然跑出来抗议了。”
“你快去吃吧,不用守着我,我已经好了。”沈翟假作不在意地挥挥手。
“这么快就好了?你以为你是超人啊!”素素坐在床边,“喏,把手伸出来,我替你擦擦。”
“嗤,我又没断手。”沈翟一把扯过毛巾,将双手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将毛巾精准地扔回脸盆里。
“哼。”素素突然觉得他跟发脾气的小孩儿似的,轻笑着去倒水。
海洋和唐睿一起走了进来,两人手里都提着好些东西。
“海洋?”沈翟有些意外,然后转念一想,开口问:“你们没把我的事告诉其他人吧?”
“我哪敢?”还没等海洋回答,唐睿就挑眉说,“你不是想保护某个人嘛,我还不想被你揍死呢!”
沈翟看了看海洋。
海洋没对唐睿的话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微微颔首:“你放心,就我们三个知道,你公司里的人,我和你秘书说过了,尽量保密。”
沈翟松了口气:他不想让家人担心,也不想让他们将责任怪到其他人身上去,特别是素素。既然准备放弃了,就不要再把海洋和素素牵扯进来。以后,他会努力做他们的好朋友,像以前一样。
其实有时候,男人间更能体会对方的一个眼神,所代表的意义。
海洋知道,沈翟终于有些想明白了,他笑了笑,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握拳上去轻轻打了沈翟的胸口一拳头。
“哦嘶!”沈翟作势捂胸,亮了亮洁白的牙齿,“海洋,你是不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啊?”
“哈,你应得的。不必客气。”海洋的剑眉得意地抖了抖,这是他们兄弟几个以前常玩的把戏,互相比谁的眉毛抖得厉害,也就在沈翟他们面前,海洋才会愿意做这么幼稚搞笑的动作,“哦,我给你请了个看护,马上就过来了。”
“滚滚滚!带着她和唐睿一起滚吧,别烦我。”沈翟把一个枕头扔到海洋怀里,然后将被子一提,蒙头继续睡了。
等素素他们三个走了,沈翟才转过头看着门口,想起昨晚似梦非梦间素素说的话,笑着叹气,原来他和素素认识得比海洋还早。他当时还觉得那女人不识好歹呢,命运真是喜欢戏弄人,偏偏就安排他喜欢上她。
这天下午,素素被邀请到了海洋家里。
简家这一天,可谓处处都是喜气,主要是因为简家的大儿子回来了,虽说邬紫慈当年硬是差点拆了简修凯和alice,也对alice心怀怨怼,但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哪还板得住脸呢。
“你是谁?”一个六七岁左右,颇为俊俏的混血黑发碧眸小男孩,身姿挺拔地骑在庭院中央的雕塑马身上,盯着和海洋一起走进来的素素,用略微蹩脚的普通话问她。
“你是叫旭尧吗?”素素听海洋提起过,走上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