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苦涩的摇摇头,“小姐……不用了,我自己是什么情况我心里很清楚……我活不了了……”
洛小七神色黯然,可她不得不承认,春喜说的是事实。
伤到颈动脉,虽然伤口不是很深,但是因为时间过去许久,导致流血过多,已是回天乏术。
洛小七压住心底的火,问道:“是谁做的?”
“茂……是茂亲王……”
是他!
饭厅散落了一地的狼藉,想来是江姨娘她们在用膳的时候,轩辕恪那个老混蛋在掳劫她不成之后,闯到了豫园。
可是,他为什么会闯豫园?为什么又会做出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事来?
不过不管如何,轩辕恪,我必以你之血,血祭江姨娘、云妈妈和春喜!
洛小七心底升起一股嗜杀之意,然而春喜接下来的话,险些将她震得说不出话来!
“小、小姐,茂亲王来的时候说……说起了洛轻语没有骗她……江姨娘是大、大美人……唔……”
虽然春喜说得不明不白,但是洛小七却是一下子就想透了,只是还来不及表现出对洛轻语的愤怒,春喜忽然浑身一阵惊鸾,口中狂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她心知自己不行了,一只染血的手狠狠的搭在洛小七的手腕上,力道之大令洛小七咋舌。
“春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春喜轻轻点点头,虽然她不希望小姐去冒险,可是小姐那么聪明,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让我自私一回吧。
心中想着,春喜断断续续的道:“小姐……害春喜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右脸颊上……有、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胎记……你有机会,一定要为我报、报仇……”
话落,她的眼睛便失了光泽,鼓得如若银铃,死死的盯着洛小七,似乎在期盼着她应下,然而根本来不及便咽了气。
洛小七的手附在春喜的眼睛上,为她合着眼睛,却是没能合上,反复两三次都是一样。
她心中了然,随即咬着牙齿,双眸喋血,发狠的道:“春喜你放心,我洛小七对天发誓,我必倾尽自身之力,将轩辕恪、洛轻语和你说的那个男人碎尸万段,告慰你们在天之灵!你和娘亲、云妈妈……一路走好!”
几天前,她还在想着护她们一辈子安康,然而眨眼之间,便已天人永隔,现实当真是狠狠的打了她一计重重的耳光!
拿开手,春喜的眼睛果然已经合上,洛小七小心翼翼的将她平放在地上。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缓缓在院子里响起,火光登时映照得豫园如同白昼。
洛元培和大夫人等带着人前来,霎那间便将不大的院子给挤得水泄不通。
“七儿,发生什么事了?”还未进门,洛元培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洛小七将春喜放好,正搭了凳子准备把江姨娘给放下来,听到声音也没有理洛元培。
洛元培几步闯进大厅,就看见地上从洛小七到江姨娘屋子里拖拽的长长血痕,心下一个激灵,便往唯一亮着灯的江姨娘的房间门口走去。
大夫人和几位夫人跟在他的身后想进去,看见地上血痕,吓得腿软脚软的惊叫了一声,再也不敢踏进屋子半步。
洛元培现下可顾不得她们,心中惦念着洛小七千万别出事才好。
站在门口,洛元培视线平视过去,一眼便看见洛小七,心下舒一口气的同时,便看见她怀中的江姨娘。
视线上移,又看到江姨娘吊在外面长长的舌头,登时吓得很没骨气的尖叫起来。
洛小七满眸讥讽的斜了他一眼,这般胆小,居然让他做到一品大员的位置,越国当真是无人可用了!
洛元培被洛小七那一眼看得心虚,装着胆子想要迈步进去,又被门口地上春喜的尸体吓得瑟缩了一下,收回迈出去的脚,好几息的工夫才使自己恢复心神,怒不可遏的吼道:“江姨娘怎么会自尽?春喜这丫头怎么会死了?七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个混蛋胆敢到我洛府犯事?”
江姨娘自尽死了?屋外众人惊愕不已。
他们刚才只以为豫园出了事,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简直太吓人了。
洛元培这混球,都不兴进来帮帮她把江姨娘的尸体放下来,果真是无情得很!凭着一股子倔强劲,洛小七艰难的将江姨娘放了下来,抱到床榻上平放好,然后才目无表情的走向洛元培。
“洛元培,你在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偌大的尚书府,越国堂堂一品大员的府邸,但凡有一两个巡逻护院关注下这豫园,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洛小七的声音冷得如冰锥似的刺进洛元培的心里,让他无言反驳。
“七儿,他好歹是你爹,你能不能尊重他一些?”大夫人有些不满洛小七的态度,语气带了几分责备。
洛小七闻言,推开洛元培走到大厅里,冷冷的睇着大夫人,最后视线落在洛丘堂脸上,“秦佩青,要不是你的好儿子惹上轩辕恪那个王八蛋,又怎么会有今儿的事发生?你现在倒来指责我不尊重人?告诉你,你是最不配指责我的那个人!”
说着她怒指着江姨娘屋门方向,“秦佩青,看清楚了,里面死的那个是我娘,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是洛丘堂死了,你还能和颜悦色心平气和的和我谈尊重吗?”
大夫人今日在皇宫门口已然被洛小七驳了面子,现下她又这般不客气,甚至诅咒她儿子死,登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