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耐着性子,不过并不难听出她有一些火了,语气也有些生硬,“除去这些,还有许许多多的事例都指向南宫浩,你何以还要找什么借口?你的事情,儿媳不曾告诉过夫君,你有没有考虑过夫君的感受?你要是死了,儿媳怎么同夫君交代?他要是知道儿媳知而不言,他会怎么看待儿媳?你就忍心看着儿媳与夫君因为你的死耿耿于怀,甚至不睦吗?”

贺靖仇看着楚雁回不停翻动的嘴皮子,心道:决儿他那么喜欢你,一定不会因为本王这个不被他喜爱的父亲而迁怒你的。

楚雁回如何知道他心理的想法?越说竟是火气越大,越说更是越起劲,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咄咄逼人的瞪着贺靖仇,“父王你可知道,南宫琦跟着去边关,极有可能会对夫君不利?好,就算南宫琦没有对夫君不利,可如果他做了皇帝,又会怎么对待我们靖王府?父王,京城的天就要变了,还有许许多多的事需要咱们去应对,你何必将你心底的仇恨看得比你的性命还重?”

贺靖仇的神色终于有所松动,跟着站起来道:“雁回,你是说……”

楚雁回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嘴皮子噼噼啪啪的翻动得极快,“还有,父王你口口声声说你和母妃感情如何如何,你可有想过母妃她是否愿意你为了她去冒险?可否愿意你为她这个已逝的人丢掉性命?

父王,母妃已经死去十五年之久,逝者已矣,咱们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下去,咱们的眼中不能只看得到仇恨,还要看着你的亲人和孩子。

是,那些侍妾你可能不喜欢,你也可以不管她们,但是你的孩子们呢?儿媳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生下那么多孩子,你既然给了他们生命,就要对他们负责,而不是将责任推给我这个儿媳妇!父王,儿媳也才十五岁而已啊!”

楚雁回吼完这句终于停了下来,贺靖仇也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怔怔的看着她问道:“雁回,你刚刚说南宫琦对决儿不利的事是真的吗?”

楚雁回眯了眯眼睛,“父王,你说不管夫君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都会把他当自己的儿子。可是父王,儿媳再次郑重的告诉你,夫君他就是你的儿子!只是你这么执着于自己的仇恨,你会关心他的死活吗?”

这话贺靖仇不爱听了,为自己辩解道:“本王特意选在决儿出征的时间,便是不将他给牵连进来,又如何不关心他了?”

“呵。”楚雁回一声冷笑,“父王,你与夫君是父子,你若是做出诛杀皇帝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你以为夫君能跑得了吗?”

“在南宫浩的心目中,决儿就是他的儿子,所以你们不会有事的。”

“父王,之前儿媳答应你会护弟弟妹妹们周全,那是不知道萧贵妃会对南宫浩下毒,也不知道萧贵妃母子已然知道夫君是‘南宫浩儿子’的事!”楚雁回分析着利弊,“可如果南宫浩死了南宫琦继位呢?他会留着夫君这么‘能干的兄弟’予以他不定时的威胁吗?不!儿媳敢打包票,他要是继位,第一时间定要除去夫君!如此一来,你以为儿媳还能护得住弟弟妹妹们吗?”

贺靖仇闻言,垂着眸陷入了沉思。

“好了,父王,儿媳言尽于此,你若是还要去送死,儿媳也不会忘记答应你的事,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护住他们,至于结果会怎样,儿媳真的没把握!你好生想想吧。”话落,楚雁回转身朝书房门口走去。

“雁回。”贺靖仇忽然抬起头来唤住楚雁回。

楚雁回停下脚步却是没有回头。

“如果……”贺靖仇看着楚雁回的背影,嗫嚅着嘴唇道:“本王说如果要是本王死了,决儿他会难过吗?”

“你说呢?”楚雁回无语望天,丢下这几个字便大步离开了贺靖仇的书房。

出了书房,外面落地石灯照亮,倒不至于一片漆黑。

深深的吐了口气,楚雁回看向天空,今夜竟是满天星空。古时的夜空没有受到污染,夜空一片澄澈,星星就像是一对一对的眼睛在天空眨啊眨的,只是她却无心欣赏。

回到泼墨轩,连晚饭也吃不下,被那个固执的公爹贺靖仇给气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服了贺靖仇不去报仇,只是她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的几天,贺靖仇都处于忙绿中,楚雁回去找过他两次都不在,不知道是忙绿还是在故意躲着她,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对此,她除了无语外,更多的是无奈。

明日就是先皇的祭祀大典,楚雁回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眼看外面的天色发白,才勉强的睡了过去。

“夫君,夫君!”

楚雁回轻快的走在青石的路上,忽然看见远处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背影像极了她家男人,她喊了两声对方没有答应,便小跑着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追到那人,他却是回过头来,一双犀利冷漠的眸子就像两把尖利的刺刀钉在她的身上,冰冷刺骨,惊得她顿时停下了脚步。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的娘子啊。”

楚雁回微笑着徐徐走到贺连决的跟前,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脸,却是被他无情的一挥袖子,将她挥倒在地上,“你是什么人?本王的娘子明明在那边,你竟敢冒充本王的娘子,是不想活了吗?”

他的声音犹如他的眼神一样冰冷,但是哪里有他说出的话更能刺痛她的心?

楚雁回捂着心口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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