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怔忡,“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皇上担心我娘知道他轻薄了婆母的事,害怕她宣扬出去,想要将她赶得远远的!其实皇上有这样的举动,是因为他不了解我娘,我娘她是个口风很紧的人。即便不为皇上,为了逝去的母妃,她也会做到缄口不语的!这次要不是因为怀了孕,感到压抑得紧了,怕是连宜城也是不会说的。”
太后低眉敛眸,似在想这件事的可能性。
楚雁回忙又道:“当然,有一点必须得承认,皇上其实并未想过要娘亲的命,毕竟娘亲一介妇人,他想要封住她的口简直是轻而易举,随意派个暗卫前去,一把剑一包毒药便能了结了,又何至于这般费尽周折?”
“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太后抬起眼来,看着楚雁回喃喃的开口。
“是,这或许是宜城的猜测,可是太后,我的祖母却是和宜城透露了一件事情,并且她的死大致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楚雁回说着将老温氏离开定北侯府时说过的话,以及她去家庙找老温氏,从而被暗杀的事讲给了太后听。这下,便是连太后都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楚雁回望向太后的眼睛,诚恳的表态道:“太后,这些事已然过去,宜城和娘亲如今也都好好的,我们不会去计较太多,也不会因此再去报复什么,但是夫君的身世,宜城必须要弄清楚,还望太后告知!”
“想来今儿你不知道真相是不肯罢休的。”
太后深深看了楚雁回一眼,眸色渐渐深远,终是承认道:“没错,当初皇上是轻薄了景荷。”
混蛋!qín_shòu!臭不要脸的!
楚雁回纵然早就知道答案,却是首次得到知情人正面的回答,心里忍不住将南宫浩给里里外外骂了个遍。
太后自然不会知道楚雁回心里的活动,自顾自的道:“皇上在做下那件事后,便准备回御书房,一路上想到阿仇,心里越发的自责,又担心景荷做傻事,便让文海公公前来通知的哀家。”
自责?南宫浩会吗?
楚雁回对此感到嗤之以鼻,他借助太后的名义,有预谋的骗了母妃前往皇宫,对其实施侵犯,怎么可能会自责?这种话骗鬼还差不多。
“你也知道,皇上和阿仇不但是君臣,还是表兄弟,哀家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也是狠狠的气了一把,将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么?只得让阿月带了衣裳前去为景荷梳妆,然后带回了坤元殿,等她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哀家想让人送她回靖王府,哪知道她死活不答应,最后还是她自行离开了。”
“母妃曾经投环自尽的事,你知道吗?”楚雁回幽幽的插话道。
“唉。”太后长长的喟叹了一声,“那件事哀家如何不知?”
原来,当初那件事后,太后便不放心景荷,暗中派了暗卫跟着她监视,在她上吊自尽的时候,便是太后的人将她救了下来,从而得知她有了身孕。自那之后,景荷或许因为怀孕的关系,才没想过自杀。
至于其他的一些事,和她所了解的出入并不大。
“太后你稍等。”
楚雁回想到老温氏的事,起身来走到殿外四处瞧了瞧,并未发现有人窃听什么的,不过还是不放心,将月影和清影给叫了回来,一个守在前面,一个守在后面,她自己这才又回到殿内,问道:“太后,请你告诉我,夫君到底是谁的孩子?”
“雁回丫头,你凭什么以为哀家会知道呢?”太后好整以暇的问。
“直觉。”楚雁回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还有,你对夫君和对宜城的好,超越了你对亲孙子的好,让宜城感到太不正常了,完全超出了宜城所能理解的范畴。”
“呵,你的直觉倒是挺准的,这件事除了哀家,大约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知道!”太后觉得事到如今再无隐瞒的必要,至少对楚雁回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于是便将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阿决他,自然是阿仇的孩子。”
“当真?”
“自是当真。”太后嗔她一眼道:“你这丫头,既是不相信哀家说的,又何必来问哀家呢?”
“嘿嘿,宜城只是习惯性的一问,太后你别介意,你请继续。”
“阿仇与景荷的感情好得那是没话说的,便是连哀家这个年轻时被人指责心肠最硬的人看了也是感动不已。”太后见了楚雁回狗腿的样子,不由翻了个白眼,只是想到什么,倏地自嘲一笑道:“丫头,你大约没想到哀家年轻时候做事果断果决,心狠起来根本不输男儿吧?”
“太后你的事迹宜城也是听过的,当真算得上是巾帼不让须眉,令宜城佩服不已。”
“呵,丫头,少拍马屁,你听到的大约只是皮毛罢了。”太后哂然一笑,不算清亮的眼中布满了凄凉,“你知道吗,田兰她恨哀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是哀家逼迫田氏一脉助皇上夺帝的。”
“太后,我想我应该是懂你的。”
楚雁回握住她的一只手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当初皇上养在你的名下,你们早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被任何一方势力压下去,你和皇上的下场都不会好,又遑论你身后的田氏一族?即便你不逼迫他们与你站在一边,等待他们的必不会比战死的结局更好!”
“丫头,哀家早便知道只有你懂哀家,如今想来果真没错!”太后紧了紧交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