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氏见楚雁回无赖耍泼,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势,顿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当年的事是老身逼着老身那弟弟做的,跟旁人没有任何干系,你要是想要报复,便报复老身吧。”
“呵。”楚雁回不屑笑道:“祖母,你都这般下场了,报复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何况你们并不是最终的主谋,我说得对不对?”
稍顿,逼视着老温氏的眼睛道:“说吧,那人是不是……”
她放低声音,以唇形吐出了两个字来。
老温氏显然读懂了那两个字,眼中一闪即逝的惊恐被楚雁回清晰的捕捉到,心里已然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然而就在老温氏张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道流光一闪,直直的射向老温氏的后背,动作快得楚雁回想要阻止都不行。
老温氏惊恐的瞪着一双眼睛,连闷哼都来不及便面朝下轰然倒地,死不瞑目。她的背上,一支做工粗糙的黑色飞镖有一大半插进她的左后上方靠近心脏的位置。
“来人,来人!”楚雁回伸手探了探老温氏的鼻息,已然气息全无,瞬即急切的唤着人往门口掠去。
无命和清影月影相继进来院子,远远便问道:“主母,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杀了老温氏!”楚雁回说着指了个方向,那是飞镖射向老温氏的方向,“无命你速度让人给我往那个方向追查,遇到形迹可疑的人,给我拿下。若然反抗,杀!”
人在紧急的时候做出的第一反应一定会原路返回,她从老温氏死到叫来无命等人不过几息的时间,所以这个时候追去,极有可能能追到那行凶的人。
没有多问什么,无命领命,飞快的朝楚雁回所指的方向掠去,在掠自半空的时候,打了个响亮的唿哨,庄子外隐匿在暗中的手下立即从四面八方跳出来有二十来人,飞快的追着他的步伐而去。
楚雁回看着无命消失的地方,眼睛危险的眯起。
虽然老温氏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可是她适才的表情已然告诉了她想知道的事情。果真,事情如她猜测那般,有人大约担心她娘知道些什么,便借助老温氏和温宜兰的手赶走她们母女。
那人杀死老温氏,大约就是不想让她查出这事来。殊不知,她现在知道的比任何人所能想到的都多!
“小姐,老夫人要怎么办?”月影为老温氏合上眼睛,问道。
楚雁回回头瞅了老温氏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无奈。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这种心情怕是无几人能体会的。只是她大约能猜到是谁杀了老温氏,却并无为她报仇的心思。不管老温氏是被逼还是存心,她和娘亲曾经遭受的一切,真真切切是她造成的,所以她能有今日的结果,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曾经的事她或许不会再计较,但前提是那人别再招惹她和她的家人,否则,她就是拼了命也要与之杠到底!
“人死如灯灭。”
楚雁回收回视线,抬头望向屋外不甚明朗的天空,“如今她已然死去,再大的仇怨都不重要了,通知她身边的丫头准备马车将她拉回定北侯府,让爹爹好生将她安葬了吧。”
“是。”月影应了一声便施了轻功离去。
没一会儿,两个丫头便准备了马车驾了过来,怯怯的看了楚雁回一眼,拉上老温氏的尸体便回京去了。
楚雁回如何不知道她们那一眼的意思?大约是以为她杀了老温氏,否则怎么她一来,老温氏便死了?只是她也懒得解释,即便是解释也没有多少可信度不是吗?!
在丫头拉着老温氏的尸体离开没多久,无命便回来,手中还拎着一个身穿一身黑衣的男人,不,那不能称之为人,因为他已然是一具尸体。
无命将那尸体扔到楚雁回跟前,抱拳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他眼见咱们追上,便咬毒自尽了。”
“无碍,你且起来说话。”楚雁回淡淡道:“他死与不死已然不重要,实际上我让你抓住他也是想杀了他而已。在我面前杀了人,怎么还能安然离开?”
说着蹲身在那尸体面前,扯开他脸上蒙面的布巾,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张青白的嘴角带着血迹的约莫三十来岁的脸,“将他带回京中,给我悬挂在南城墙上曝晒三日,给某些人一个警醒!咱们走吧。”
“是。”
时间匆匆,倏忽而过,转眼老温氏的丧事已然办妥,只是传出去的是老温氏得了恶疾,不治而亡。
定北侯府给她风光大办了一场,楚铃兰前来奔丧,死了女儿并从温宁氏之事上得了警告的她变得老实了许多,尽管对自家老娘的死有所怀疑,却是不敢再耍横撒泼。
楚雁回在娘家住满了头七,再住下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不过在回靖王府之前,她还有件事情要做,是以这天起床用了膳后,便吩咐清影前去凤仪阁取了一套化妆品,准备前去皇宫一趟。
随着许多事浮出水面,特别是老温氏死后,她的心里越发的想要知道她家男人到底是谁的孩子,然而除了南宫浩和贺靖仇两个当事人外,太后或许是唯一知情的人了。
她自然不好去问贺靖仇和南宫浩,所以就只有去会会太后,但愿能从她的口中了解些什么。
前往太后的坤元殿,走大道会多出来一刻钟的时间,若是抄小路,则需要经过御花园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