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玥哥哥中了一箭,又从那样高的地方坠下去,定然凶多吉少。皇伯伯和皇伯母那里定然不好交代,这可如何是好?”身材矮小玲珑的黑衣人声音犹如石上清泉般清泠好听,显然是名女子,且语气中不无担忧。
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眼中划过一抹狠戾,凝练狠辣,声音雄浑略显苍老,“想不到楚雁回竟是如此能耐,更是如此狠心!不过有独狼和凌霄公子在阿玥身边,只要那一箭没能要他的命,阿玥定然无碍!但阿玥若是真的死了,老夫必将将楚雁回碎尸万段!”
蒙面女子没有再说话,垂头看向缓缓摊开的手掌,一枚水滴形状的血色玉佩躺在掌心,晶莹润泽,赫然就是楚雁回的玲珑玉。
……
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黑色沉香木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驰在官道上,驾车人正是景叔。在他的左右坐着两名妙龄女子,乃是花影和月影。
相较于外面的清冷不同,车厢里铺着雪白的长毛地毯,贺连决和楚雁回身上盖着舒适的被子,暖融融的。
贺连决依壁靠在松软的软垫上,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靠在自己腿上已经睡去的楚雁回散开的长发,一双凤眸更是温柔的注视着她的脸,生怕遗漏了她每一次轻微的呼吸似的。
忽地,睡梦中的楚雁回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嘴里还嘶了一声。贺连决意识到什么,赶忙为她调整了个姿势,平躺在自己身边,他则侧身躺好,手覆于她的小腹上,内力缓缓的输送进她的体内。
果然没一会,睡梦中的她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嘴角竟还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她这一觉睡了有四个时辰,要不是感觉到洪水泛滥,她才不愿意醒过来呢。停下马车去上了恭房后回来,她便睡不着了。看着贺连决有些苍白的脸,便想起了他因为气急攻心而吐血的事。
跨坐在贺连决的腿上,楚雁回双手抱着他的脸,心疼极了,“景大哥,我一直知道你心里有我,却是没想到你会如此在意我。”
贺连决一怔,脸色略微有些尴尬,“是不是月影告诉了你什么?”
“适才我都和你在一起,不曾和月影有接触的机会,她哪里有告诉我什么?是轩辕玥说了你吐血的事。”楚雁回神色认真的道:“景大哥,下次如果我被谁掳走或者是发生什么事,我会自己回来的,你不用着急,你要知道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会伤心难过的!”
“娘子,没有下次了!”贺连决抓住她的双手,肯定的道:“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雁回俯身,主动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毅然道:“我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她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绝不能做拖她男人后腿的女人!
“唔。”
就在她信誓旦旦的暗自立誓的时候,忽然一阵泉涌,轻吟了一声,一脸苦逼的从贺连决的身上下来,乖乖的坐到他的身边。
“怎么了?”贺连决紧张的问。
“洪水泛滥。”楚雁回神色极为苦恼的道。
贺连决失笑,揽过她的肩膀靠在自己的怀里,打趣道:“娘子,这个为夫可帮不了你。”说着在她耳畔以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不过你说为夫那么努力,怎么还没怀上呢?看来等你月事过去,为夫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讨厌。”楚雁回脸色绯红,轻轻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以同样轻的声音道:“这种事情要随机缘,强求不得的。”
“为夫知道。”
“对了景大哥,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楚雁回有些懊恼的道:“玲珑玉被轩辕玥给拿去了。他说是送了人,至于是谁却是没说。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贺连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便舒展开来,“我靖王府的玉,旁人拿去也没用。再说这次的事牵连越国人,从轩辕玥手上拿了玉的人势必是越国歼细,若是贸然拿出来必然会暴露了身份,为夫猜测那人是不会轻易的将玲珑玉拿出来的。娘子,这事你甭管,为夫处理就好。”
“嗯。”
原本她很担心那东西太重要,会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她家男人说没事,定然就是没事的。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同时传来景叔的声音,“主子主母,到了。”
贺连决扶着楚雁回下了车,正欲往景府里面走,一道旋风忽然刮了过来,停在楚雁回的身边,“回儿等等……”
贺连决护犊子似的将楚雁回护在身后,“岳父大人,天色已晚,你想要小回回定北侯府的心小婿理解,但她已经到府门口,无论如何也得等明日天亮了再说。”
楚荆南本就心里有些乱,见贺连决这样,当即就发了飙,“臭小子,我家回儿还没嫁给你呢,你就敢阻着本侯不许见她,要是嫁了,岂不是一年也见不到一回?”
贺连决神色淡淡的,丝毫不受楚荆南怒气的影响,“哪能呢?好歹每年年节和你寿诞的时候,小婿会带她回去看你两回。”
楚雁回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能说她家男人很抠门吗?
楚荆南眼睛瞪得如铜铃,显然气得不轻,“臭小子,你信不信本侯去跟皇上说,把这亲事给退了?”
贺连决闻言,身上的气息都冷了下来,“你倒是去试试?看小婿会不会拆了你定北侯府!”
楚荆南炸毛,“贺连决你小子敢威胁本侯?”
贺连决一副“我就威胁你了,怎么着”的表情,拽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