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价格优惠,人群中就有人试探着问了:“多少银子一幅?”
“不贵,只需要一锭银子。”梁悦欣脱口而出。
皇帝的字画,只收一锭银子,真的是太便宜了。但是梁悦欣却忘记了,在众人看来,面前的福临只是普通百姓一个。外面的字画一幅也不过是十文钱左右。梁悦欣开价一锭银子,可把众人吓跑了。
听说了价格,围观的众人很快就散去了。摊子前再次空无一人。
“喂,你们别走啊。价格好商量。”梁悦欣懊恼了。皇帝的字画不是应该价值连城吗?为什么连一锭银子也卖不出去?
福临也感到很郁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字画,写得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遭到嫌弃了呢?
他们并没有错。一锭银子就能买到一幅福临的字画,确实是捡到大便宜了。只可惜,没有人懂得欣赏啊。摆错地方的珍品是体现不到它的价值的。
结果,大半天过去了。福临和梁悦欣是一幡字画也卖不出去。福临可是深切地体会到,想赚一锭银子也是这么艰难的。
跟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包子摊子。这大半天里,人家的摊子前没缺过人。包子是卖了一笼又一笼,夫妻两人收银子收到手软。
梁悦欣感叹,不如他们改行卖包子算了。
新鲜的包子摊前冒着热滚滚的烟味。一位娘亲牵着一名男孩子走过。孩子大概五六岁的光景,他眼睁睁地盯着那一笼笼的包子,直咽口水,久久也不肯离去。
“娘,我肚子饿了。”男孩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的娘亲。
他的娘亲尴尬地把手伸进口袋里在掏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掏出来。随即摸摸孩子的头。说:“乖,等娘有银子了再给你买。”说完,便强拉着儿子离去。
也许孩子真的是太饿了,只见他狠狠地甩开了娘亲的手,冲到摊子前,小手抓起一只包子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男摊主立即就上前伸手问孩子娘亲要银子:“一文钱。”
一文钱一只包子,确实不贵。但是孩子的娘亲是连一文钱也没有。她一脸的尴尬,低头弯腰向男摊主致歉:“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银子。等我有了银子一定会还你的。”
连一文钱也没有?不但男摊主不相信,就连旁边的福临和梁悦欣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时候。女摊主也走出来了,拉着孩子娘亲的衣服不让她走。
孩子娘亲一脸的无奈,她身上确实是一文钱也没有,只要不断地向摊主夫妇道歉。
孩子吃完了包子还舔舔嘴巴。眼睛还盯着摊子,似乎还想吃。但是他不敢再拿了,而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娘亲。
“给银子!不给银子不让走!”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银子。对不起,对不起……”
“不给银子就……”摊主还想说些什么,福临用银子打断了他的话。
“把你的包子全买了。”福临给了摊主一锭银子。除了还了孩子的一文钱,剩下的可以买下摊子的所有包子了。
摊主连忙接过银子,夫妇两人急忙把包子打包好,送到福临的手上。
梁悦欣抚额,真是败家的男人!给人家一文钱不就够了吗?非得不让找,连人家的摊子都买下来了。这下可好了,吃完这一摊子的包子,人都要成为包子了。
梁悦欣同情地看着母子两人,因为她知道这一摊子的包子,福临都是送给母子两人的。
果然不出梁悦欣所料,只见福临抚摸着孩子的头,温柔地说:“你想吃多少尽管拿,这些都是你的。”
孩子裂嘴一笑,一手拿一只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她的娘亲感激不尽,还要下跪感谢福临。还好,被梁悦欣扶起来了。
“大娘,可别为了这点小事而跪他,可受不起呢。”梁悦欣笑着说,还朝福临挤了挤眼睛。
福临白了梁悦欣一眼,跪他的人多着呢,有什么受不起的?梁悦欣就是知道福临是这种心态,所以才急着去扶孩子娘亲起来。
“恩人,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若不是遇见你,我们母子要饿死街头了。”孩子娘亲抽泣着,伤心地抹着眼角的泪水。
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福临的脸立即就沉了,怎么会这样?而梁悦欣则是猜他们被打劫了。因为梁悦欣也曾经被山贼洗劫一空,当初若不是遇见福临,她也饿死了。想到这里,梁悦欣瞟了一眼福临的脸,这男人还是挺善良,挺有同情心的。
福临拿了一只包子递给了孩子娘亲,疑惑地问:“为何两天没吃东西呢?发生什么事了?”
孩子娘亲接过包子,三两口就吃完了。随即便哭着说:“我们是江镇人,今年江镇大旱,颗粒无收……”
原来,今年的江镇发生了一场罕见的旱灾。庄稼都枯萎了,百姓没饭吃,没水喝,只有离开家乡,流浪在外。母子两人就是在江镇里出来的,流浪到这里,身上是一文钱也没有了,不得不挨饿。
福临听了脸色凝重,急着就问:“江镇的知府大人不管吗?不是开了粮仓派粮吗?”
“他们那些当官的只会顾着自己,哪会管我们这些百姓呢?”一提起江镇的知府大人,孩子娘一个劲地摇头。
怎么会这样?福临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江镇的旱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