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在人群中此生彼灭,妖娆的青色藤蔓游走不定,它们抽芽生长,娇而不媚的青色花朵,在青色的藤蔓上绽放,就像水墨画一般,清雅秀丽。
令人惊奇的是,青色的花朵种类繁多,有饱满的秋菊,有娇艳大方的牡丹,有卓尔不群的瘦梅,有淡雅清幽的兰花,它们沿着蜿蜒生长的青色藤蔓上生长绽放,没有一丝不协调。
头脑发热的队员一下子冷静下来,只有他们知道,不同的花朵代表的是不同的含意。
有些混乱的场面,立即变得井井有条,而这也让他们的威胁急剧增加。
血修立即感受到其中的变化,如果说他们感觉自己掉进了泥沼,那现在他们就像掉进了绞肉机。
敌人的攻击层次分明,而他们的攻击和格挡,却总是不时被破坏。
青色藤蔓在三位血修的眼中,变得异常可怕,就像一只有着无数触手的怪物。
转眼间,他们身上便多了不少伤口,虽然不致命,但是让他们感到强烈的危险。
院甲一号队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他们觉到很难接受眼前的事实。院甲一号队他们都知道,有些血修在受伤之前,还和院甲一号队打过不少交道。此战之前,他们都充满信心,因为他们都知道院甲一号队的实力。
然而战斗让他们大吃一惊。
怎么院甲一号队变得这么强?
一名坚持不住的血修,慌忙发出请求支援的信号。
远处观战的红衣少女同样看出了田宽的糟糕处境,不由幽幽叹息:“可惜了。”
严海愣了一下:“小姐可惜什么?”
“可惜田宽。”红衣少女语气幽然。
“田宽大人?”严海再次愣住:“难道小姐认为田宽大人会输?”
严海对田宽的畏惧深入骨髓,他亲眼见到田宽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他心中,田宽大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而且还拥有可怕的谋略。一个同时拥有实力和头脑的强者。怎么会输?
而且眼前的局面虽然陷入僵持,但是血修方面也看不出败象啊,小姐怎么就断言田宽大人会失败?
严海内心还是不希望田宽大人失败的。他觉得田宽大人对他还是非常不错。
“知道我们这些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吗?”红衣少女忽然话题一转。
严海不知道小姐口中的“我们”指的是神修,还是她和田宽大人。他没敢细问,只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是心。”红衣少女的眼眸就像漆黑夜晚的星辰:“元修修炼,是步步为营,稳打稳扎,需要的是资质,天生一副好皮囊,起点就比别人高。然其本质却是一个勤,水滴石穿。我们神修之道。却截然不同。我们不讲资质,你身体再差,千疮百孔都不碍事。我们在生死之间游走,是在万丈高处走钢丝。需要的是悟性,生死变幻莫测,何止万千变化。但是神修之道的本质,却是修心。生死变幻,红粉枯骨,世事人情,紧守初心则不过是过眼云烟。心神动摇,云烟便是万千杀机,有死无生。你要记住。悟性差只不过走得慢,心神不移,你在钢丝上就不会掉下去。”
严海似懂非懂,却有若有所悟,但是他知道小姐这是在指点自己,心中无比感激,恭恭敬敬道:“小姐指点之恩,小人谨记!”
“我也是偶有所悟罢了。”红衣少女轻笑一声:“感谢田宽,要不是他。我怎么能够悟出这样的道理?”
严海满脸茫然,他不知道小姐的感悟和田宽大人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层次太低。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现在还很难理解,但是他有种预感。小姐说的这段话,一定是极厉害的东西,会对自己未来有极大的帮助。
他不敢分神,心中反复牢记刚才小姐的话,一个字都不敢漏。
红衣少女脸上恢复平时的模样,笑吟吟道:“不过田宽此人性格狠辣,绝对不是如此轻易认输的人。”
“小姐,我们……”严海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支援一下田宽大人?”
“支援?”红衣少女摇头:“他不需要支援。”
严海闭上嘴巴。
红衣少女看了一眼严海,道:“田宽心志动摇,想必是其身上伤势所累。那个兵人部的汉子,真是豪杰之辈。田宽想必已经回过神来,如果他还想继续前进,此战就必须取胜,否则必死无疑。”
兵人部壮汉最后一击之惨烈,哪怕现在回想起来,也让她心悸神摇。
严海听得目瞪口呆:“为何不能谋求东山再起?”
“因为这是他自己挑的路。”红衣少女有些出神:“他从来都是把自己放上赌桌,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靠得就是这股决然锐意,才能在血炼之中,死中求生。倘若逃跑,失了锐气,他就输了。下次血炼,就是他的死期。”
最后一句,红衣少女说得异常笃定。
严海心神剧震,他只觉得神炼之道,诡异莫测。
“有句话你要记住。”红衣少女幽幽道。
严海连忙恭敬俯首道:“请小姐赐下。”
“自己选的路,跪着都要走完。”红衣少女淡淡道。
严海心神一颤,这一句仿若醍醐灌顶,他心有所悟,体内的血气翻涌,但是他却浑若未觉。严海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木偶一般。
红衣少女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远处的战斗上。
藏在暗处的田宽脸色铁青。
他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战斗,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陷入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