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眼睛直粘在木轮椅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重复了名字:“七木?”
成义扶着她小心地坐上轮椅座,一边解释道:“七木算是老祖最小的一个关门弟子吧,他手工活较一般人出众,这次他知道你伤到了脚,恐怕行动不便,便加紧赶活给你弄了一个代步的。”
陈白起坐下木轮椅后,感觉背部贴合,乘坐舒适稳当,便由衷地感叹道:“下次若见到他,我定得当面好生谢谢他。”
“他小子可不敢承你的谢,哈哈哈……不过,怎么样,坐着可还算稳妥?”南月眉眼飞扬地问道,然后将轮椅前后推了推,感受一下轮轱辘的顺畅程度。
陈白起将手放置扶手处,脚踏在踏板上,直起身子颔首:“十分好。”
她的肯定令南月笑弯了眼,他激昂地拍了拍把手,喊道:“那就好,接下来便由我与成大哥换着推着你走吧。”
少年的气性很大,一高兴起来嗓门都一并扩大了。
成义见他吵得紧,怕惹来一直如同一堵黑漆漆的背景墙一般的飞狐统领不高兴,他转过身看向飞狐统领,有礼貌地问道:“飞狐统领,您要与我们一道走吗?”
其实他底一下在嘀咕奇怪,这飞狐统领一向独来独往,按道理说他将“焕仙”还给他们以后,不就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就地消失吗?为何却一直留到了现在?
飞狐统领脸上的钟馗面谱完全将他的所有面部表情给抹净了,在他们眼中的飞狐统领就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黑面神,怪模怪样不说,还阴阴沉沉地像暗黑生物,他看了陈白起一眼,便说“不”。
成义其实有些怵他,哪怕他很多时候表现出来的举动是善良无私的,比如他救了焕仙,并且还一直默默地替她疗伤照顾,可一看他那一身独立特行的装束与阴暗气质,便很难朝好人身上联想。
“那、那弟子们便先行一步,告辞。”成义向着他揖了一礼。
飞狐抿着唇没有接话,他不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又看了陈白起一眼,眼睛黑漆漆,不落半点星辉阳尘。
接二连三地被飞狐这样“幽怨”地盯着瞧,陈白起就算是个木头人也懂他这是在暗示她些什么。
陈白起用手指抵了抵鼻尖,然后仰头对着飞狐统领微微一笑道:“我先去完成我此次的任务,待下山之时,飞狐统领可愿抽空让我好生感谢一下你此番的救命之恩?”
换句大白话来讲,那就是——我没有忘记与你的约定,可我现在没时间,得先去拿到“钜子令”,等我完成了任务后,再来想办法医冶你的精神病,所以你现在要乖乖地,不要闹。
飞狐统领闻言脸上依旧呆呆地,只是眼睛一亮,他点了点头:“我近日正愁无事,便允你。”
他难得讲了这样长一段句子,而话中的内容更是实实惊呆了南月与成义两人。
两人来回地看着陈白起跟飞狐统领他们,一头的懵圈圈……什么时候他们两个是这种“你邀约我便应下”的日常关系了?
这三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一向孤僻得墨家所有人都认为他有可能近期将进深山老庙修行的飞狐统领,也会懂人情世故,还会体贴地给一个机会人家还恩?
呵呵,一定是他们今早没睡醒,所以现在才会出现幻听与幻觉吧。
可很明显这些问题他们注定是从飞狐统领口中得不到答案的了,因为他一说完,便像一匹孤傲的狼一般十分干脆利索地转身离开了。
他们蓦地转头看向陈白起,而陈白起只是笑笑不说话,表情无辜而纯良。
两人哀叹一声,知道他们从“焕仙”口中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接下来,南月便像小弟推着**oss一样推出了“傀门”。
下长梯之时,木轮椅不好推,陈白起便想自己坚持走下去,可南月与成义却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南月想了个办法,说他来搬木木轮椅,而成义则背着陈白起先下去。
一开始被人背,陈白起是拒绝的,可那两人十分坚持,她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下了石梯后,之前他们闯的机关阵早已经关闭了,所以这一路基本上很顺利地便走出了“炼狱谷”,在石路峡谷间他们又走了许久,最终回到了当初进谷时的路线时,陈白起若有所悟,便问:“集合地在何处?”
南月这才醒起自己好像忘了跟陈白起交待地点,他拍了一下额头:“哦,瞧我这记性,在天峰山巅,所有人都到那里先集合。”
陈白起先前便猜到了,她“嗯”了一下。
天峰山巅啊,那里应该最厚的冬雪未化,气温与炼狱谷只怕是两个极端,难怪姬韫先前会给她送来这一身厚实的衣服。
这套新袍并非薄爽的夏袍,反而像秋衣一样夹着一层薄绵,分底衣、长裤与上下通服袍,陈白起嫌热,便换上了自己系统内的底衣,再穿上他那件墨蓝续衽纯边长袍,这一次“巫医麒麟袍”她没穿了,却是收进了系统内,打算关键的时候才穿,否则白白损耗了。
看来姬韫是早便知道了集合地,所以这才提前替她准备衣服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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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忽然断网了,久连不上便放弃了,这章是补昨晚的,今晚会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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