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给了顾青一个白眼,却还是离开了。
“阿青——”楚留香哭笑不得的唤了顾青一声,不过他倒也反应很快,“看你这般轻松,可是明珠她的病并无大碍。”
楚留香这么一说,张简斋脸都黑了:“你们!”
“左姑娘的病该怎么说呢。”顾青顿了顿,冷不丁望向张简斋:“她在装病,对不对?”
“你怎么……”余下的话不用张简斋说了,在场的都明白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顾青又来了句:“果然是。”
张简斋:“……”
楚留香揉揉鼻子,正欲说什么,张简斋就叹口气说:“两位可否到一旁说话。”到了隔间里,张简斋倒也没急着说苦衷,反而是问顾青:“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青一本正经起来:“疑点太多了,第一是左庄主说的左姑娘的病情,大半个月来不吃不喝,即便是有药丸吊命,那也是不可能。事实上,一般人在饥饿状态下生命极限是七天。第二,在我问左姑娘的丫环时,她声音里流露的不是悲伤,更多是紧张和忐忑,她在紧张和忐忑什么,很快我就明白了;那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我在左姑娘的床边闻到了鸡汤的味道,而那装着鸡汤的杯子却是在后窗外,显然是我们来前,左姑娘正在喝鸡汤,听到人来了来不及把杯子毁尸灭迹,惊慌之下就把杯子扔到窗外。第四,唔,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楚留香清了清嗓子:“你说的很明白了,只是我不明白这又是为了什么?让你们看着左二哥伤心欲绝,也要来演这么一出戏。”
张简斋被这么一问,老脸一红。
顾青却眨巴着火眼金睛,眉飞色舞的插话:“我知道我知道。”
张简斋有点挂不住,干巴巴的说:“那你来说说看。”
楚留香若有所思。
顾青烂漫道:“那什么,我能讲个故事吗?”
张简斋:“……”
楚留香:“……”
顾青见没人出声反对,他就自顾自的坐下来,开始讲故事了。好在故事的开头这次不是“我阿娘说”了,“故事发生在维洛那名城,有两家门第相当的世族凯普莱特和蒙太古,他们却是有世仇的冤家。蒙太古家有个儿子叫罗密欧——”
张简斋本来还不以为然,可在听到顾青说的开头第一句,就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这被楚留香看在眼里,他没说话,继续听兴致勃勃的顾青讲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
当顾青说到“朱丽叶为了能和罗密欧在一起,去找神父想办法,神父给了她一种药,服下去就像是死了一样,但四十二小时后就会苏醒过来”时,张简斋震惊的胡子都跟着抖起来了,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顾青把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他甚至咏颂着罗密欧在窗台下像朱丽叶表白时的诗歌,直白又优美的诗歌把张简斋这老头儿给臊得不行,饶是香帅也不由得揉鼻子,却吸引了来打探消息的小丫头和伺候左明珠的老妈子们,她们可是一个个忘记了初衷,又羞又臊却还是不舍得离开呢。
在故事的最后,罗密欧以为朱丽叶真死了,自己喝毒-药自杀了,当朱丽叶醒来时发现爱人死去了,悲痛之下也拔过罗密欧的剑刺向自己,倒在罗密欧身上死去了。
张简斋这老头儿和楚留香这英俊潇洒的帅哥还在惆怅呢,外面就一片嘤嘤嘤嘤了。
顾青:“……”
楚留香:“……”
张简斋:“……”
更坑的还不在这里,刚恍惚着下厨回来的左二爷刚进来院子,就听到一片此起彼伏的嘤嘤嘤嘤,以为左明珠真不好了,当下哀嚎一声:“我的明珠啊——”
……
……
这乌龙闹的,楚留香和心有愧疚的张简斋都忙着安抚情绪大起大伏的左二爷去了,而“罪魁祸首”完全没困扰,欢欣雀跃的去享用左二爷亲手烹调的鲈鱼脍了。
偷师回来的无花郁卒加鄙夷的看了顾青一眼,自觉的站远了几步,才不要和顾青这样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老怪物同流合污。
——说得好像你现在还有形象可言一样,无果姑娘。
等安抚完左二爷,让他老人家去歇着了,楚留香和张简斋又重新聚过来,他们就坐着看顾青吃。楚留香揉揉鼻子,出言试探道:“明珠喜欢的人难不成真是薛衣人薛前辈的儿子?”
张简斋:“……!!”现在的小辈一个个都那么厉害了,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楚留香对比下顾青说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再联想起左二爷和薛衣人的恩恩怨怨,叹道:“这也就说得通了。”
张简斋一见都这样了,也兜不住了,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左明珠和薛衣人的儿子薛斌想的“借尸还魂”计划给倒了出来。无非就是左明珠假死,等再醒过来假装是薛斌原来的未婚妻施茵还的魂,而那施茵也诈死和她的情郎私奔去,自然他们几人是已经串通好了的。
楚留香听完后不由感叹道:“这实在是个很精妙的计划啊。”
顾青也不由感叹道:“这就是我阿娘说的#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张简斋:“……”
楚留香:“……”楚留香想到为了左明珠的病老了十几岁的左二爷,就有些沉默了,这计划实施的通了,左明珠是和她的心上人在一起了,可左二爷岂不是痛失爱女,还是在失而复得后又再一次失去。
张简斋干巴巴道:“可难不成让老夫眼睁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