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上去太合身了!”
就在男爵打算向国王汇报军情的时候,博洛尼大声赞叹国王的“新装”。
“那就好,我下去了,伙计们,待会见!”国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下地牢。博洛尼让人把地上的盖板嘭的一下关紧了。
这时,又有一士兵前来报告,“大人,有一封书信从城外射入!”
“拿来我看!”
男爵伸手取来书信,展开阅读:
“尊敬的落英堡男爵:今上爱德华才疏德薄,穷兵赎武,乃至全国民怨沸腾,此你我共知;蒙南方贵族诸公抬爱,孤王将移藩进京,迎立河间太子就位,以匡扶社稷,力挽十字军入关之狂澜;惟念同僚之谊,谨以此函,孤诚心相邀,望汝当识时务,缚君开城,共襄王业,以续汝之家族百世传承,否则将与男爵逐鹿枫林,胜负未可知也,望自酌之。——威廉”
“火药味挺重啊!”男爵自语。
玛蒂尔达脚步匆匆进来了。
“午安,夫人。”
男爵身边的士兵向进来的玛蒂尔达打招呼,穿过包围着男爵的卫兵,玛蒂尔达来到了男爵的近前。
“我听说谷地来了不速之客!”
“的确如此,吾爱,你看这个!”男爵说着把信纸递给玛蒂尔达。
“不用看我也知道里面些什么。”玛蒂尔达一挥手,并不接,反问:“你打算怎么做?”
“战斗,和他们战斗到底!”男爵坚定的说。
玛蒂尔达撇过眼去,觉得这种论调不可理喻。
“义父……”博洛尼支支吾吾,他戴着覆面的头盔,看不到任何表情。“我们必须把国王交出去!”
“你说什么,博洛尼?”
“必须交出陛下,才能保全您的家族和城堡。”
“你的养子都比你看得清楚。”玛蒂尔达说。
“管好你的嘴,这个事我说了算,博洛尼!”男爵对博洛尼的回答并不满意。
博洛尼摘下了头盔,他头发就像一堆枯草一样蓬乱,脸就像树皮一样粗糙,眼睛一个大一个小,极不对称,歪歪斜斜的牙齿肆无忌惮的暴露在嘴唇外面,这张丑脸,欲言又止,面色难堪。
博洛尼抖动着嘴唇,歪斜的门牙互相打磨着,竟出人意料的拔出腰间短剑,剑尖直抵男爵咽部。
“对不起,义父!”博洛尼只说了这么一句。
男爵吓了一跳,他从来也没想到博洛尼会拿剑指着他,急忙呼救:“来人!”他身旁的五个士兵也拔出剑来,可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并不是制止博洛尼,而是纷纷将手中剑对准了男爵,男爵环身都是指向他的利剑,后退的脚步停止了。
“你想干什么,博洛尼,你如此大胆,竟敢用剑指着我?还有你们,你们所有拿剑对着我的人,我是这座城堡的主人,你们胆敢……”
“亲爱的,如果你要将城堡里的所有人推向无底深渊,那么你将不再是这里的主人!”玛蒂尔达不紧不慢的说,男爵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一场有预谋的哗变。
“博洛尼,你竟敢背叛我!”
“对不起,义父,我必须这么做,玛蒂尔达夫人说得对!我们不能抵抗这样的大军。”
“看看你,博洛尼,看看你的这张丑脸,当年让你的亲生父母见了都能把你遗弃在路边,不是我捡你回来养大,你能活到今天?你想干什么,逆子?弑父杀君吗?”
博洛尼的剑尖在颤抖。
“他们人多势众,而我们的防守力量不足百人……我们守不住!”博洛尼说的其实男爵心里有数。
“不止,我们还能临时募集民兵和预备役!”男爵道。
“别扯没用的,你认为你保护得了你脚下地牢里的这个人吗?”玛蒂尔达抢断道。
“我想试试。”
“亲爱的,我们没有选择,必须交出国王向亲王作出妥协,才能保住墨菲家族,否则他们将会连同这座城堡一同铲为平地。”玛蒂尔达说。
“非要同室操戈才能解决问题吗?我的爱人,可以叫其他人放下兵器吗?我今天下达命令似乎对他们不太好使。”
“不可以,亲爱的夫君,我别的任何事,都可以你依你,唯独这件事,和你没得谈!我和你生活这么多年,太了解你接下来会做什么了,你一直是个冥顽不化的保王党,如果不将你控制起来,准要开战,你不顾双方兵力悬殊,非要看到墨菲家的覆灭你才高兴?”
“不是这样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高贵的家族,这些你不懂!”
“是啊,你倒好,你牺牲了,做了个大无畏英雄,可你的妻儿老小呢,落英堡内的无辜平民呢,难道都要给你的一世英名而殉葬?”玛蒂尔达说话间,极尽讽刺,她讽刺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