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混沌沌的梦,我睁开沉重的眼皮。伸手一摸,钱包和贞操都不在!

“江左易?”撑着身子坐起来,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个萌萌的小脑袋。

江零趴在我床边,双膝跪坐在地板上,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舒阿姨。你醒了啊?干爸说不让我吵你,可你打呼的声音太响,我在隔壁都没法好好看书。”

我:“……”

四下看看陈设。原来江左易把我带回了别墅。窗帘厚重得很,缝隙里有夕阳的光芒。我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下午四点了。

“小零,你干爸呢?”

我的手机只剩一格电了,想打电话到医院去问问李冬夜的情况,又不知道该找谁问。

“干爸出去了,只有楠妈在。舒阿姨,为什么叶子好几天都不去幼儿园了。我好想她呢----”

一提叶子扎我心,即便对方用这么纯真无邪的眼神来扎,也一样疼。

既然不知该解释些什么,我只能摸摸孩子的小脑袋哄他说叶子没事,等病好了就能跟小零一块玩了。

接着我起身,跄踉跑出房门。推把手的时候,才看到自己手掌上的割伤已经被包扎好了。

“你起来了?”凌楠的轮椅发出轻轻的吱呀声。我吓一跳,潜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那个……江左易呢?”

“他出去了。”

“出去?”

凌楠绕过我,径自推到餐桌前:“出了这么多事,你还有心思放纵到烂醉。总要有人帮你收摊的吧?”

他抬手敲了敲桌上的醒酒茶:“喝了再走。”

我不喜欢跟凌楠打交道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他的视平线明明只有狗那么高。骄傲又强大的气场却能把所有人都凌压成了狗。

就像现在这样,好好的一碗茶,怎么看怎么都像在喂小动物。

我说抱歉,我的确是有些失控了。

“茶就不喝了,我马上走。”

“阿易说,你好像一直有点生意想要跟我谈谈?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吧。”

凌楠站起身来,拄着拐杖滴滴答答地绕到桌子对面去:“放心,你朋友有她的未婚夫在照顾,现在还没醒。”

“哦,”我犹豫了一下,也知道杜辰风一定会守在李冬夜身边的。这种时候,莫不如先给他们两个留点时间说些话。

我说好吧。我的确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想要委托凌先生一下。

“我听江左易说,凌先生您从早年跟他闯江湖起,就一直把控着整个社团内外的信息网路。无论是黑道白道----”

“你这是在夸我能干么?放心,我不会因为你说话好听就给你打折的。”凌楠摘下眼镜,用桌上考究的绒布擦了擦。我注意到他左肩的动作还很强硬,估么着江左易送他的透明窟窿也一样没那么容易好。

----真是个操蛋又别扭的事主啊!

我说那我们就直入正题好了:“我希望您能帮我查查,您现在代理经营的金碧辉煌会所在四年多前。还是唐朝酒店的时候。

某一天,某一晚发生的事。”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觉得凌楠那一双深邃又魅力十足的眼睛里写满了‘神经病’三个字。

我一拍桌子,我说我跟你直说了吧!我……我被人qiáng_jiān了。四年前,唐朝酒店的十八楼包房间。我不知道是谁干的,而且因为整个事情过于复杂,甚至没办法报警。

“哦,这么不小心啊。”

我被凌楠的态度弄恼了,我说我没有在开玩笑!哪个女人会愿意把这种事说出来给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听?

唯一的线索,就是能找到当天晚上的酒店监控来看看。但是唐朝酒店已经换了老板,我不知该从何查起。

“这种事,我劝舒总您还是报警处理吧。你觉得唐朝酒店为什么会被收购?”凌楠一句云淡风轻的反问,顿时挑起了我内心膨胀的疑惑:“光鲜亮丽的餐饮业大咖,背地里却做着各种高级暗娼的勾当。

虽然一楼的西餐厅是非常受欢迎的,但只要进了礼宾客房部。那就是另一层洞天,你可以看到走廊里来来去去的女子,她们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流莺’。

三年多前,唐朝酒店的老板犯事被捉进去了。名下资产一一竞价拍卖。江源集团洗手七八年,但见利就收的理念可还是传承老先生那一带的。不过考虑到唐朝的名声在外,很难再做白道生意,于是我才建议阿易干脆就改成会所。”

“暗娼勾当?”凌楠说了那么多,我就只记住了四个字。

我说那照你的意思来讲,如果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被扔在大包房里,任何人都有可能进去把她当成----

“当然不可能了。”凌楠侧了下头。

我还以为另有转机,立刻竖起了耳朵等待下文。

“暗娼圈里的确有许多花样玩法,也包括这种‘瞎打灯’。当然,这是为了满足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那些女人多半先被迷晕,像个尸体似的丢在房里。事先都不知道服务的对象,嫖错了人也是常有的事。

但首先得长得漂亮吧?比如你这样的,我推门进去就肯定没兴趣。”

我:“……”

我是真的一点脾气也没了,见鬼了才会愿意坐下来想着跟这个男人正经谈谈话。

但最让我懊恼的是,如凌楠的意思,我很有可能是被舒颜这个贱人故意丢在挂了钟的房间里。被某个意外的嫖客玩了一场‘瞎打灯’。

如果真是这样,那叶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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