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个时候,陆尘潇就忍不住去看四周伺候他们的那些奴仆。
拒每一个人从表情到话语上,都是一脸的这很正常。
但陆尘潇觉得,他们心中一定已经充满了卧槽卧槽这是一个什么情况,再加上,随着魔道撤去了围攻,在余琏的主导下,双方竟然展开了“友好”的会谈。这样一来,陆尘潇身上戚凛的马甲再也捂不住了。
——好在,大多数人都知道分寸,仅仅只是瞥了几眼,就不再多看了。
反倒是黄泉脉主那个笨蛋,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扑到了陆尘潇的大腿上:“公子,跪求你传授我一点技巧吧!从此之后,我也要过上吃软饭的日子……”
软饭你妹啊!
陆尘潇一脚就把他踹飞了。
围观了这一切的余琏,生生笑得从魔主的宝座上滚了下来。
陆尘潇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恨不得打死他:“你还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他恼怒地训了几句,余琏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笑得更猖獗了——陆尘潇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开心什么,怎么看怎么讨打,于是他就真的揍了余琏几拳。
没用力,力道就和给余琏挠痒痒一样。
等到陆尘潇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和打情骂俏也没什么差别的时候,余琏已经抓住了他,两人一翻滚,位置对调,陆尘潇就躺在了余琏的身下,余琏低着头,他的长发就像是帘幕一样的垂下,笼罩着两人,光线有些模糊,余琏的俊美的五官都像是笼罩在一片温和明亮的柔光中。
陆尘潇突然就觉得喉咙里面有点干,脸有点红,视线停留在余琏黑色长袍露出的那一点雪白而精致是锁骨上挪不动了。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
陆尘潇十分不爽地看向来人,然而来人的神色却比陆尘潇更不开心。太史飞鸿先是愕然,随后他的脸色黑了,阴沉沉的,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黑暗。陆尘潇原来还有一些心虚,但下一秒,他看见了太史飞鸿身后站的一个姑娘,顿时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了。
站在太史飞鸿身后的,是穿着一身冷白,气质更冷的美丽少女。
陆尘潇曾经与她有一面之缘,知晓她的名字叫做凌玦,是一个兼具了龙族的高贵和狐妖的妖媚,偏偏自身又冷冽如冰雪的尤物,原著剧情中的太史飞鸿的红颜知己之一。
“你……”太史飞鸿刚想说些什么。
但他还没有说完这句话,突然又一个穿着白色寿衣的人影又扑到了他身上,抓住他的袖子,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就已经开始嚎了——陆尘潇并不想用哭这个词来形容苏婉婉的行为,哭是很娇柔的,梨花落雨,恰如一只盛着朝露的睡莲一样不胜娇羞;但苏婉婉这个哭是很狼狈的,甚至很难看的。她是那样的伤心,伤心到除了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之外,什么也估计不了了。
好几天的痛苦难过,仓皇无助,都在这宛如暴雨一样的哭声中宣泄着。
太史飞鸿顿时手慌脚乱:“你,婉婉你别哭啊,别哭啊……”他试着帮苏婉婉擦掉脸上的泪花,但是苏婉婉突然就咬住了太史飞鸿的胳膊,她用了真力气,太史飞鸿疼得当时就表情一歪,但苏婉婉咬着他的胳膊,仍旧在哭,她只是没有再发出声音,一双红彤彤的双眸,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站在太史飞鸿身后的凌玦,表情又变得更冷了。
余琏悄悄地拍了拍陆尘潇的肩膀,两人牵着手,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大殿。最后的时候,陆尘潇回头看了一眼,太史飞鸿仍旧在认真地安慰苏婉婉,他是那样的专注,并没有注意到陆尘潇的离去——陆尘潇想,也对,事情的发展也许原本就应当是这样。
大殿后的水池上,栽种满了妖娆的红莲,风吹而过,那些碗口一样的红色花朵轻轻地摇曳。
太史飞鸿来了,倒是提醒了陆尘潇——
“对了,谢庐溪呢……我好像一直都没看到他。”
余琏故作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早就把他送回太衡了……”
陆尘潇下意识地想问,谢庐溪竟然没有向他告别就走了吗,但下一秒,他又意识到,也许他不过来见陆尘潇一面才是明智的。这是余琏的意思,同时也是谢庐溪的意思,反倒是陆尘潇本人有些迟钝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陆尘潇当下一笑:“也是,谢庐溪也有他自己的生活。”
余琏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伸出手,一朵红莲被风吹得飘摇,一路撞到余琏手指缝间,余琏微微一用力,就将其的根茎切断了。陆尘潇看着他饶有兴趣地折花,突然,余琏问了他一句话:“你心底还有疑问。”
“是。”
“我以为到了现在,你应该有了答案。”
陆尘潇摇了摇头,苦笑道:“恰恰相反……我……”
“嘘……”余琏用手指轻柔地点了点自己的唇,他眼底隐藏着笑意,柔软的像是春光。陆尘潇一愣,下一秒,余琏抬起手,原本鲜红如血的红莲顷刻间颜色褪尽,显露出无暇的白色出来。他一抬手,这朵白莲就稳稳地落在了陆尘潇的发丝间,“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陆尘潇脸色一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