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郁进门的时候,一眼看见的不是站在门边的石决明,而是大模大样坐在餐桌旁边剥蒜的元赫。看他那副悠闲的姿态,简直要把自己当成是这里的主人了。关郁越看越是不爽,脸上不自觉的就带出了几分。
元赫懒洋洋的跟他打了个招呼,转头问石决明,“够不够?”
石决明忙说:“够了,够了。我记得家里有一个捣蒜的玩意儿,等我找找。”
元赫很配合地说:“没事,慢慢找。等下我来捣蒜,你去忙你的好了。”
见石决明一溜小跑的进厨房去找蒜臼,关郁一脸嫌弃地问元赫,“你那是什么表情?鬼附身啦?”
元赫斜了他一眼,“嫉妒了?”
关郁冷笑,“你跟史蒂文那个流|氓混久了,也把自己当流|氓了吧?”
元赫看了他一会儿,乐了,“咱俩的关系啥时候变得这么紧张了?开个玩笑都不行?就算我看上你的小助理了怎么地吧?”
关郁压低了声音,“你要点儿脸吧,小明星还没撕吧干净呢。”
元赫依然满不在乎地瞅着他乐,“咳,咳,彼此彼此,五十步笑百步啊。你身上还有个未婚夫,不也没撕吧干净?”
“我跟你情况不一样。”关郁冷笑,“我是他上司,我关心他是份内的事,你呢?你算老几啊?八竿子打得着吗?”
元赫一边低着头拨拉那几头蒜,一边慢条斯理地反击他,“没听说上司这一层关系能八竿子打得着的……你把自己当成他亲戚了吧?”
关郁,“……”
厨房门口拎着蒜臼的石决明,“……”
算了,还是过一会儿再出去吧。为了能多活两年,他还是不要旁听两位大佬吵架了。厨房里还一堆活儿呢。
菜都上桌的时候,外间的两个人也消停了下来。一个帮着布菜,一个开酒。石决明家里是没有酒杯这种东西的,只有普通的玻璃杯,也只能将就着用了。顾虑到石决明那酒量,元赫只给他倒了半杯。
石决明作为主人,先向两位贵客的到来表示感谢,并且感谢他们送给石远志的礼物。这是客套话,但他得说。别人对他的好,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呢。
两个大男人都笑了,关郁给他夹了一只螃蟹,“客气就不必了,吃饭!”说着叹了口气,“昨晚贺总把我叫到贺家,结果一顿饭闹的鸡飞狗跳……你说贺老二比你还大两岁呢,怎么反而没有你懂事?”
石决明忙说:“老猫这人脾气直,说话办事顾虑就少。不像我,做什么都瞻前顾后的。这是他的优点。”
元赫不明白“老猫”的称呼打哪儿来,关郁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又说:“直脾气归直脾气,总不能觉得地球就是围着他转的吧?明明挺好的事儿,结果闹得大家都不高兴。”
石决明心里一动,“是不是他想调职?”
关郁诧异,“你俩感情真不错啊,这事儿他都告诉你?”
石决明把论坛里的事儿和贺思远报名参加培训班的事儿都说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至于他想去设计部,我觉得其实是个好事儿。”
关郁脸上带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是,我也觉得是好事儿。但好事儿也要讲究个方式方法吧?直统统的跟他老爹说:我要干这个,干那个,不想让你管了……他又不是不了解贺总的脾气,这不是傻缺么?”
石决明莞尔,“关哥没帮他说说话?”
有了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关郁对贺思远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变,不像之前那么抵触。听到石决明打趣他,便摇摇头说:“能不帮么,我跟他可是踏着同一条船呢。”
元赫把自己的碟子换给石决明,碟子里是已经剥好的螃蟹。石决明没注意,关郁却看了个正着,顿时看着元赫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元赫的注意力却在他刚才的那句话上,神色多少有些意外,“能跟贺思远那样的人沟通良好,我觉得你也够牛的。要照我看,像他那样的人就得狠狠揍几次,下死力气地揍。直到打服为止。”
关郁,“……”
石决明,“……”
关郁扭过头,对石决明说:“还是咱们俩接着聊吧,跟满脑子肌肉的莽汉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说完了,想想还是不甘心,扭过头对元赫说:“我记得你小时候不这样啊,那时候多斯文,出来进去彬彬有礼的,谁都夸一声元公子好教养,好风度……怎么现在变成这副德行了?你出国那几年到底都干什么了?打劫?杀人放火?”
元赫笑而不答。
石决明听了这话,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激跳起来。关郁这个老朋友都不知道的往事,元赫竟然告诉了他?
关郁狐疑地看着他,似乎越想越是可疑,“外面可是传出来好多个版本呢,说史蒂文家就是黑帮,你不是跟他混黑吧……对了,史蒂文呢?”
元赫避重就轻地说:“他回m国了,家里有点儿事,大概要回去一两个月。”
石决明拿筷子夹着碟子里的螃蟹肉,吃了两口才反应过来刚才关郁夹给他的螃蟹他压根还没来得及剥……他转头看看元赫面前的碟子和碟子里刚刚破开外壳的螃蟹,又默默的把脸扭了回来。
关郁思索了一下,“我前几天看新闻,说史蒂文的小叔叔入狱了,”他侧过头狐疑地看着元赫,“他们家是不是贩毒?”
“应该不。”元赫摇摇头说:“史蒂文父亲这一支是不沾毒品的,他们家的家训好像也有这方面的限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