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对着面前的长袍男子说了声谢谢,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再过个把个钟头估计天也快亮了,到时候张导和阿飞如果发现我跑了的话,一方面他们肯定会来追我的,另一方面他们也肯定会对落施做出不利的事情。
此时天色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不过好在这山路倒是挺好走的,没有过于磕磕绊绊和陡峭的地方。长袍男子在前面走着,我跟着他后面保持着约有一步远的距离。
山里非常得安静,此时没有一丝风,不过即使有风的话,估计也听不到风吹树叶的声音,因为这满上遍野的都是松树。我在途中,我大概能看得清这松树的轮廓,让我有一直置身于墓地的感觉。
一路上跟着长袍男子,天色终于有了一丝亮光,朝着东方望去,远方的天开始泛起鱼肚白。我约莫估算了一下时间,我跟着这个人已经走了不断的时间,可是从两边的情况来看,距离山脚似乎还有一段距离。我开始有点着急了,冲着前方的男子说道:“哥们,要不咱再走得稍微快一点,这天马上就亮了。”
前方的男子听到这话,也没有回头,莫名其妙对我说了句:“我叫孙敬,有缘再会。”说完这话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走得明显变快了。我赶紧加快了脚步,可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前面的男子越走越快,我跟着加快脚步似乎并起不到多大作用。只见那个男子的背影在我的眼里渐渐变小,最后竟然消失融入这沉沉的黑暗之中。
我的头上开始冒汗,心里强迫自己安定下来,想着已经跟着这个男子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了,估计应该马上就会到山脚下了。
虽然心中这样暗示自己,但是还是越走越心慌,此时天已经越来越亮,突然一块巨大的石头出现在了我前方大约五十步的地方,我将心提至了嗓子眼,我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那块大石头走去,最后我无助绝望地发现石头上写着:三风村。
我第三次绕回了村口的起点,这时候我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从两点多钟一直到现在五点多钟,天都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走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我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再也抬不起脚来。
我直接坐到了写着三风村大字的石头旁边,环顾四周见不到一个人影,更别提那个穿着长袍的男子。
这个时候我突然心中一凉,想起了小时候奶奶对我说的话,在夜里有陌生的人给你带路你千万别跟着他走,奶奶还跟我说我有个远方二叔,他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在镇子上跟一帮朋友喝酒,喝得迷迷糊糊。当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他一个人从镇上回来,可能是因为喝得实在是有点多了,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正当二叔着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个人还牵着一匹马。二叔连忙问那个人,小牛村怎么走,牵马的那个人说正好你就跟着我走就行了,保管你马上就到小牛村。
可是二叔跟着这个人走了很久很久,途中这个人一直安抚二叔说就快到了,就快到了。终于二叔累得是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那人见状说要不这样,你骑上我的马,这小牛村啊马上就到了。二叔心想这回总算是碰上了一个好人,他就骑上了这人的马,又走了一会,马一颠一颠得二叔竟然在马上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二叔是被家里人给叫醒的,他的家人找了他整整一夜。二叔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睁开双眼一看,差点没吓得昏过去,只见他正躺在一个纸糊的马上面,哪里还有什么牵马的人,再看四周全是坟墓。
后来村子里有老人说二叔是遇到了鬼打墙,就是夜里你在一个地方怎么也走不出去,绕着绕着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奶奶还说这夜路走多了难免会碰上不干净的东西,有的小鬼他心眼坏,他会逗你会带你绕路。
莫非我刚刚遇到的那个长袍男子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我暗暗咽了口唾沫。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正常,你说在这大半夜的在这荒山野岭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而且还这么巧,这人也正好要下山。在途中我跟这个男子说让他稍微快点的时候,他竟然一眨眼功夫就在我的眼前不见了,这哪里是人能做的事情,越想我就越觉得心里发慌,后背发凉。
无意中抬手摸到了口袋里有个硬梆梆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落施在我临走之前给我画的路线图,想到了前两次我没有长袍男子带着依旧绕回了起点,莫非这山里有什么讲究非要顺着这一定的路线才能下山?
我打开落施给我画的路线图,起点的地方写着三风村,应该就是我瞎子所在的这个地方,顺着路线图看下去再走一小段山路就会出现一个向右拐的小道,我细细回想我走得这几趟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小道,难道是我路上没留神错过了?我伸展了身子,准备再次下山,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这一回我走得稍微慢点,只要路线图中的小道存在,我就一定能够发现它。
可是打死我也不会想到就在我刚朝山下迈出一小步的时候,只觉得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砸了一下,随后我就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只觉得脸上一阵冰凉,我睁开眼睛发现此刻不知道为何竟然躺在了床上,我满脸都是水,阿飞站在床前手里端着一个盆,张导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终于,张导转过身子,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