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今天的胃口好像不大好,刚吃了两个包子和喝了几口水后就起身对我们说他吃饱了。
瞎子向我们打了个招呼后就转身向主屋走去,我下意识地朝着瞎子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一步一步非常小心地向主屋摸索,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突然我看到主屋门口不知道是谁放了一个凳子在那里,我在心中为瞎子捏了一把汗。
可是这瞎子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当他走到凳子那里时,没有任何的犹豫,径直弯下了腰将凳子给挪开了。也就在那一瞬间,瞎子突然毫无征兆地回过头朝我这边望了一眼,我赶紧低下头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可是不知道为何,包子在我的嘴里越嚼越无味,如同嚼蜡一般。
吃完早饭,落施先行回她自己的屋子了,张导没说什么就去隔壁院子了,只剩下阿飞一个人在收拾我们吃剩下的早餐。我闲着无事,又不想太早回屋子,索性就在院子里闲转。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我第一下就来到了落施的屋子前。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落施在她的窗户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窗帘,大白天的,她拉窗帘干什么?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趴在窗户外面朝里面望了望,但是这窗帘蒙的实在是太过于严实,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我听到开门的声音,看到落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生气地质问我道:“你在干什么?”
“落施,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硬着头皮离开了。
这时候我又来到了化妆室这里,我看到了不知道何时化妆室的门上竟然被锁上了一个青铜大锁,而且这锁看起来价格不菲,锁上面刻了很多精细的图案。
我试着推了推门,不过是徒劳而已。我又来到化妆室的窗户前朝里面望了望,屋子里面和我第一次去化妆的时候差不多,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突然,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差点就叫出了声音,因为我看到了化妆室那块很大黑布下面包裹着的那件红色戏服,戏服的袖子从黑布里露了出来,而且那袖子不是空的,里面竟然有一只女人的手。
我被吓得呆站在原地,过了好大一会我才回过神来,我连忙揉了揉眼睛,再往屋子里看时,只有空空荡荡的袖子露在黑布外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的手。
难道是我看错了?不可能吧,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是一只女人的手,纤纤细指,那只手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不甘心地朝化妆室里看了又看,可是看了好几遍仍旧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仿佛那只手就是凭空出现在我脑海里异常真实的幻觉。
回到我自己的屋子里,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只手,而且那只手在我的脑子里是活的,它会动,它会做各式各样的的手势,我觉得我快要被这无形的手给弄得快要疯掉了。我起床下来喝了点水,重重地长吸了几口气,突然感觉整个人好多了,那只手在我脑中的影像也淡了很多。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件大红色的女子戏服上,最初见到它时是我第一次进化妆室化妆的时候,那会我还是趁着张导和阿飞都不在的时候才发现的它,那时候它被包裹在那黑布里。
第二次见到这件戏服是它被穿在李鑫的身上,当时李鑫已经人事不知,还是张导和阿飞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将它从李鑫的身上扒了下来,后来阿飞将这件戏服给了瞎子,瞎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仿佛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在脑海里仔细地梳理一下,我突然想到那天瞎子对张导说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说这戏服已经被他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并且表示我是不会找到的,我记得当时听完瞎子这话满心不乐,还在心中骂这瞎子是真的瞎。
现在回想起来问题就出在了这里,首先是这件戏服既然被瞎子放回到其原来的地方,可他为什么还会说藏了起来,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说的。
这前后矛盾的地方唯一的解释只能说明这瞎子是故意那样说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觉得他是真的瞎,不然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说东西已经被藏到了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仿佛瞬间明白了很多,早上吃完早饭,瞎子回主屋的那个细节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就是其实这瞎子是可以看到那个凳子的,而且这瞎子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天,平日里有活的时候他的腿脚还挺利索的,可偏偏吃饭早饭回主屋的时候走得那么慢,那么小心。这说明瞎子在演戏,而且他是演给我看的,因为当瞎子挪开凳子后,他自己心里可能觉得露相了,所以他在心虚之下回头望的第一眼就是我。
想了这么多,我的心里已经凉了半截,这瞎子处心积虑地在我眼前演戏装瞎子,其目的是什么,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不利吧?这会我又想到了李鑫,此刻他的尸体估计已经快要腐烂了吧,他死得不明不白。李鑫和我差不多应该都是涉世未深的毕业生,想到城府这么深的瞎子,想到这里的古古怪怪,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李鑫,连一分钱都没拿到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不行,我绝对不能成为第二个李鑫,他死之前还疯了一样tuō_guāng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我可不想这样死,因为我心中的女神就在这里,我可不能让她看到我一丝不挂的样子。
自打进了这个剧组,白天就没拍过戏,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