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我从葫芦内取出了失而复得的陆赋谣,本体也连连凑过了身审瞧着。她好似未曾见过这物,竟痴痴的相望了许久。“你也要看嘛?”我看她双目凝的有些失神,便礼貌的征求了她的意见。
“不必了,我本就是你的一半灵魂,终究还是要同你相合的。既然这样,只要你学着这些术法的时刻,能不多不少的想起我,便已然足矣了。”听着她这回答,我的心头不由的泛起了一阵莫名感伤。这等感伤,牵引着一个大胆的念头,直直的逼入我的脑海中。
我认真的看向她,随后态度凛然同她言道:“如果啊,我说的是如果啊~如果三日之限过了我们却并未相合,那么你可否继续这般,以着独立体的身份活着?”她闻言一惊,似乎并未想过我会提及于此。
“呃……你倒给个说法的不~倘若我们各自寻来一肉身作为寄魂之地处,那么你可否同着如今这般,自在的过活于人世呢?”我问题问的有些切迫,神情上也带着几丝纠结。
如今的我,竟荒唐的想着要给她自由,哪怕只是以着这样借用躯体的损招加以实现。
“好,我只说一遍,你且听在心中。”本体按住了我的双肩,却并不言语,好似在等侯着我一个确切的回答。我犹豫了分秒,随后看向她真言道:“好,我答应你,这话我会记在心上的。”
得了这声肯定的回复,她方松开了我的双肩徐徐道:“所谓的半个灵魂不过是整体的一部分,短时间的分离或许能够以着个体的身份过活。可一旦超过离的时间,那么其魂魄便会被强行的驱离宿体,从而成为虚缈空间的一渡幽魂。”
她说着说着,忽而止住了口舌。可即便她不继续说下去,后面的话我也能清楚的猜到,约摸着,便是着魂魄离体的可怖处境罢。
原来,一切不过是我的空想罢了,并没有什么实施的可能性什么方法自由,各自为体,不过是荒唐的谬想罢了。我黯淡了双眸,自顾自小声的嘟囔道:“哎,好吧,我原本还想着让你能够摆脱我,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此话方落,耳边便响起了一声不知何意的轻笑。这笑声中含透的情绪,我虽不得深想,却清楚的能够猜测。她多半是在笑我傻,笑我愚钝罢。
对于这声绕有深意的笑,我择选了沉默应对。安稳的落坐椅凳,想以着翻阅书测的行举来消解情绪。正当我几近忘了这声笑声一茬时,本体却又好似提醒般的道了一句。
“你不问问我为何会笑?”本体止住了轻笑,向我走近着问道。她的话语冷冷的,不含着任何温度可言。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她并非是我的一部分,她便是她,我便是我,两者间不应存着任何关联的。
“我已然能够猜到笑因为何,就不劳烦你多费口舌了。没错,我是很傻,我是什么都不懂,除了整日没有边际的胡思乱想,就没一件事半的妥当,哈哈,但废柴吗,不就应该这般没皮没脸的过日子的吗?”
我自嘲着笑道,算是完全弄清楚了自己究竟该归类为何等货色。再次将目光凝向本体,静侯着她的应和话语。没想到的是,她容后言说的一番话,既否定了我的想法,也着实消散了那团萦绕在心口上,厚重且浓稠的愁云。
“呵,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并不是笑你傻,而仅仅是笑你的天真。我们这半分的灵魂各司其职,一半代表过往,一半也则是代表现世,若是缺了哪个,都是不完整的。”她笑道,口吻中的温度也在逐渐回转。
看来,她并非嘲讽于我,而我,也实在是将太多人的品行,归类为复杂的那一方了。世事历经的太多,人也会逐渐趋向为复杂的一方。有时疑虑他人是否居心叵测,有时却又怀疑自己是否毫无用处。
这些消极的想法时常难以自消,而今日,却也是靠着本体的一番话方使我脱了困。我感怀的看向她,口头上却是说着执拗逞强的话语。
“你……你别以为这就将我安慰了哈,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名曰很傻很天真吗,其意义便是傻同天真乃是一体,你说我天真呢就是变着法子的说我傻,别以为我听……”
我还想着继续话语,却因着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忽而的梗住了喉。“天真同傻乃是一体,如同我们,你的意思可是在此?”我咽了咽口水,只得无话可说的点了点头,同她比起这口头上的争锋啊,我还是输的心服口服的。
“好了,既然你想开了那就快些着手于正事罢。这达至天明约莫还有几个时辰,若是蹉跎了光阴,那当多为可惜?”本体虽说是口头上放过了我,可那提醒的话语却让我犯了迷糊。或许脑子当真是不够用了,恍惚间,竟记不起她所谓的“正事”为何?
“愣着干嘛?看书!”本体伸出纤秀的长指,戳了戳我的书页言道,如此方使我回过了神。我的面色稍显尴尬,随后几分羞的言道:“额,原来是看书啊,好的,这便开始。”我握了握拳,随后便一把将头埋进了书的扉页中。
“你看书的距离要远些,这样对双目的清明甚有影响。”还未看上几页呢,本体又开始叨念道,这些关切的话语,待到魂体合一时,便没机会能够再次听到了罢……
念及于此,我收起了即将吐露于口的反驳话语,老老实实的拉远了与书册的间距。见我此举,她欣慰一笑,随后则是蜿蜒着步伐走到了与我相对的桌旁,我们迎面对坐,双双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