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轻薄半透明的腥红肉片,一片儿一片儿的在地板上,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儿,红色液体滴落如雨,在地面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腥玛丽亚。
被剔得十分干净的骨架,悬挂在屋子正当中,血液滴滴答答重复着旋律,落在地面砸出一朵又一朵破碎的红花。
这种凶残的现场,真的不是我一个人承受不了,被里面冲击到的警察也不少,纷纷出来找地方去吐一吐,其它的即便能够勉强呆在里面,那也是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只有赵凯这个变态,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兴致盎然的研究起来,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如此完美的把一个人身上的肌肉给剔离下来。
“他怎么样了?”两个脸色青白交加的警察,把缩在屋子里东边角落里的他抬了出来,我忍着难受前去问。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神情怪怪的说:“他可能在做噩梦吧!”庄伟年脸色惨白,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眉毛挤作了一团,眼皮闭得死紧死紧的,嘴唇里偶尔溢出几个听不清的字符……很明显的在做噩梦。
“啊……不要……”两个警察把他放到一个简易担架上,我看着睡不安稳的庄伟年,犹豫着是否要把他叫醒,就看到他突然抽搐了几下,然后整个人惊叫着,猛地坐了起来,眼睛睁大里面全是绝望和悲凉。
他一定有着悲伤的往事,我怔了半晌,他怔怔的看着虚空没说一句话。
“你没事吧?”我试探着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垂着头沉默着。
“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低着头,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没有回答我。
不说话怎么成?我还想知道茜茜的下落呢!
赵凯走了过来,示意让我回避一下,反正我从他嘴里也掏不出什么来,还不如让赵凯去接触他,左右到了他也不会瞒我什么!
云中区的队长,正在训着那些之前吐了半晌的警察,个个都蔫巴巴的,但被训了还是有些羞愧,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太差,需要加强训练,于是就逼着自己去面对那一屋屠宰现场。
其它心理素质好一些的警员,都是上了一定年纪的,被队长分派到周围去调查了,我过去向他询问有没有发现什么?那队长脸就苦了,说目前大概能够确定,犯下这起案子的,应该是个男人。听到这里我就皱起了眉头,依照我的判断,应该是郑兰兰啊,不过想想之前的那凶残的现场,郑兰兰……她不会这么残忍吧?
队长说:“只可能是个男人!”我就奇怪他为什么这么确定,不懂就要问这是我的好习惯,队长说:“你们外行人不懂,从剔骨的手法,以及肉片的薄厚程度来看,这个人不是从事医学行业,那就是从事屠宰行业的,要不然肉片的分布不会大小基本一致,薄厚程度的误差也没有超过两厘米,除了这两种职业的人,我想其它行业,大概没有人能够做到,哦当然,如果是法医的话也有可能,不过这个可能性……”他摇了摇,意思是比较少的。
歇了口气他接着说:“在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做凌迟处死!俗称“千刀万剐”,是我国封建社会死刑中最残酷的刑罚之一。”说着他面色就有些发白,很明显这种手段太残忍,连见惯各种死法的他,也不免有些胆颤。
“你的意思是……”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颤着声音道:“这个人,就被千刀万剐了?”
“凶手是模仿凌迟的手段,对受害者进行了犯罪行为!”队长沉重的点点头:“如果变态杀人狂的话,那么一定会追求完美,比如凌迟一般会分三天进行,第一天刮多少刀,第二天和第三天刮多少刀,这都是有一定讲究的,到最后要刮满三千多刀,然后罪犯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没有!”我忍住恶心回想了一下:“没有那么多片!”顶多只有几百片而已。
“所以!”队长声音严厉了起来:“凶手是有目的性,有规则性的犯案,他与死者一定有着深仇大恨,否则杀人不过头点头,他怎么会选择用这种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的手段!”
“队长分析得极是!”我赶紧送了一记马屁,队长被拍得很舒服,整张脸都缓和了下来。
“队长!”一个警察从屋里出来,塑胶手套上红艳艳一片,在月光下显得极为妖艳,他神情郑重:“死者的的那个器官不见了!”我一听就明白了,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那找啊?”队长先是一愣,然后又明白过来了,一挥大手道:“现在就对市局申请支援,这起凶杀案委实太过恶劣,光凭我们云中分局,还是力有未逮呀!”
这个法医汇报过情况后,心满意足的走了。我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队长,他眼尖的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就问我有什么话要说。我就如实问他在小木屋里没有发现茜茜的痕迹,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说去看看。凶案现场太凶残,直接就赶过了绑架案在他们心里的严重性,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这起案子上来了,之前的案子差点儿给忘记了,更何况遭到绑架的还不是茜茜,只是庄伟年呢!
云中区的队长走了,赵凯又过来了:“庄伟年的说辞,证明了我们的推测!”
嗯?有点儿没头没脑的样子,看我有些迷茫,赵凯解释道:“绑架庄伟年的人,的确是和郑兰兰一伙儿的!”
庄伟年怎么知道?难道他认识郑兰兰?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他们……一瞬间我心里涌出无数问题,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