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老太太看着秦川被羲央等人搀扶上了马车,嘱咐了几遍车夫路上尽量稳着点儿,然后又亲自摸了下垫在马车里的软垫,最后又让张嬷嬷铺了床棉被这才放心。
“路上尽量小心,仔细这点儿伤口。”说罢,又将目光转向羲央:“羲央公子,路上就要多多麻烦你了。”
没有想到老太太会如此的客气,羲央忙点了点头说道:“老夫人尽管放心,我定会照顾好秦川的。”
得到羲央的保证,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嘱咐秦川道:“到了晋阳就来封信,好让我和你母亲放心。”
“孙儿省的,祖母您就放心吧,孙儿一到晋阳就会给您和母亲来信。倒是祖母您,仔细着点儿自己的身子骨儿。”说罢,秦川叫了秦玉近前,仔细的嘱咐着:“以后你若没事就多去祖母院子里坐坐,有事就写信告知与我。母亲那里你也多多费心,都仔细自己的身体。知道没有?”
秦玉心疼自家兄长,听着秦川的话忍不住一个劲儿的掉眼泪。秦川调侃了她几句,便跟老太太和李氏说了几句,这才让众人上马启程。
一行人刚刚拐过街角,身下的马车蓦地停了。羲央皱着眉头撩开车帘刚想问问什么情况,只见杜公公正双手抱着拂尘笑眯眯的站在马车旁。看到羲央从车内探出头来,忙开口说道:“劳烦通禀秦世子一声,太子府杜公公求见。”
既然是太子府的人拦车,羲央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冷着脸点了下头,转头见秦川已经撑起了上半身,便转头看向杜公公说道:“世子身上有伤,请公公近前说话。”
见杜公公近前,秦川看着他笑着问道:“杜公公缘何等在这里,可是太子殿下有话要交代?”
杜公公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布包,双手呈送到羲央面前,等他接过去这才开口说道:“太子殿下知道世子今日回晋阳,本想来送一送,但是因为朝中脱不开身。所以便嘱咐了杂家前来,顺带帮秦世子带些东西过来。”
闻言,秦川忙开口道谢:“公公辛苦了,劳烦公公回去告诉太子殿下,东西秦川已经收到了,让他多多保重身体,待秦川回来再同他一起畅饮。”
“世子的话杂家一定带到,路途颠簸还望秦世子多多保重,杂家这就告辞了。”说着,杜公公朝秦川行了一礼,随即带着人走了。见人已走远,羲央放下车帘开口让领头的候六儿继续赶路。
放下帘子马车里光线立刻按了下来,因为秦川有伤在身,羲央怕秦川染了风寒,并不敢掀开帘子。于是从马车的暗格里摸出了两枚夜明珠一边放了一个,马车瞬间亮了起来。将夜明珠固定好,羲央低头看秦川趴在下面拆着杜公公刚刚送来的东西。
等秦川将包裹拆开,里面东西不出秦川意外,都是一些伤药和补品。待他看到最后时,才发现一封被折的皱巴巴的书信。秦川将书信打开,略微看了一遍就将信一点点的撕成了碎屑。
“太子在信中说了什么?为何要撕了?”羲央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趴的有些累了,秦川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略微放松了一下。“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一些无聊的废话而已。对了,我刚刚听候六儿说益生来信了,可是晋阳出了什么事儿?”
将萧炎送来的补品扔到不碍事的角落里,羲央这菜回答道:“你父亲前几日突然让人调查张玉慈的事儿,好像已经知道了张玉慈顶替张玉溪这件事。”
秦川听到这事儿不由愣了一下,他原以为秦勉被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儿子戴了那么大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肯定不会再有心情去调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听从了自己的建议派人去调查了。想来还是不太相信秦琦会这么对他吧?也不知道秦勉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看秦川趴在被子上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这件事。羲央看到他眼中偶尔闪过的兴奋不由的摇了摇头,随即想到昨日被秦川忽悠的孙思新,羲央不禁有些担忧道:“昨日你那位孙家的表兄,你那样说没事么?他不会出卖你?”
羲央的话让秦川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除非他是真的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哦?为何?”羲央有些不解。
“秦家与孙家确实是连襟关系,孙氏一脉本来就正在走下坡路,如果秦家再出事身为连襟关系的孙家能会讨到什么好处?再者说了,孙思新虽然满腹经纶,可是他的那个状元可是有水分的。你说如果他敢把我跟他说的那些话说了,自己会有什么下场?要知道今上可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一旦被人查出他的状元是作弊得来的,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他?呵呵,别说是复起孙家,怕是整个孙氏一脉都会被他连累。即便是这一切皇上都能忍,太子现在可是正在拉拢定国侯府,孙思新若是这个时候在皇上面前给定国侯府上眼药,萧炎头一个就饶不了他。”
听到秦川的解释,羲央愣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楚头绪。心中不由暗叹其中之复杂,他在苗疆时虽然也经常为了权势勾心斗角,可远没有如此的复杂,更没有错综复杂的裙带关系。这一瞬间羲央忽然想到因为一个侍妾而被连累的萧炎,发现其实姻亲关系多也并非坏事。
……
四天后,一行人慢腾腾的回到晋阳,此时秦川身上的伤痕已经结疤,可以慢慢活动了。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