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水汽绕住复颜妤的身体,整个身子沉在药汤里,折腾了这么久,即便复颜妤的内力再好,此刻的她也因为伤病显得疲惫不堪了。骨头是故意给那个面具人打断的,为的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虽然已经尽量保护好自己了,但是人家出手根本就是朝死里去,换作是一个平常人现在早已经在奔赴黄泉的路上了,即便是复颜妤这般的,也没了半条命。

李涵雍和几位大夫在客厅已经坐到深夜,几位大夫年纪大了,经过这么几番折腾又熬到半夜,已经支撑不住了,靠着浓茶却还是不时的哈欠连连,秋韵见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就进了客厅。几位大夫一看的到秋韵来了,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秋韵姑娘,复大夫她……”李大夫比李涵雍还急,毕竟复颜妤是他来主诊的,复颜妤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家里备好的楠木棺材到是要派上用场了。

秋韵看了李大夫一眼,又看向李涵雍,“王爷,小姐已经无碍了。”

李涵雍眉头紧缩,声音里带着一丝浓重的鼻音,“无碍?怎么会无碍呢?刚刚不是还说骨头全断了嘛!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些骨头都又全长好了?”

“回王爷的话,是这样的,先前小姐的师傅,也就是医圣曾经留下来一部手稿,里面有各种疑难杂症的诊治方法。因为小姐先前也没有碰到过什么棘手的毛病,所以那个手稿也一阵搁着。前头小姐突然想起,让奴婢去取了来。奴婢粗略的一翻,其中有一节就写到了续骨,小姐说死马当活马医,权当试一试。”

李涵雍沉凝片刻,才道:“医圣的那本书可否给在座各位大夫看一看?”

几位大夫一听能看到医圣的手稿,之前的瞌睡早已经烟消云散,各个伸长着脖子希望能有幸看上一眼。

秋韵一脸的抱歉,“王爷,你也知道医圣这个人比较的古怪。”

李涵雍点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所以手稿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李涵雍不解的问。

“那本手稿看完之后就被我放到台子上,等我转过身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手稿自己烧了起来,转眼间就化为了灰烬。”

这种事情李涵雍还是头一次听到,医圣虽然为人古怪,可是也没必要把自己一生的心血给毁掉啊!

“既然医圣作了他的选择,虽然很可惜,我们也只好尊重他。”李涵雍的话虽然看上去很是遗憾,但是语气里却一点都没有遗憾的意思,反而带着很多的疑问。

“天色也很晚了,几位大夫都上了年纪,小姐的意思是请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涵雍没有多吱声,各位大夫见李涵雍都走了,自己哪里还有留下的理由,一个个后脚也跟着离开了。

秋韵见人都走了,长叹了口气,又急急折回去。

李涵雍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府里,旦立刻被召到李涵雍的书房。山雨欲来风满楼,旦一进书房就察觉到了。李涵雍阴鸷的目光下居然是一张含笑的脸,让见惯了生死的旦也不由心头一震。

“那天我是怎么吩咐你的?”

“王爷说给她一点教训。”

李涵雍“哈哈”大笑起来,拔起缠在腰间的软剑就刺了过去,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李涵雍的剑穿过身体。剑身贯穿身体,从后背露出银光。旦连眉头都没有皱一皱,血顺着剑身一滴滴的滴在地上,被地毯吸进。

“王爷,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李涵雍狰狞着脸,右手抓住剑柄,“唰”一下把剑从旦的身体里拔了出来,旦一下子支撑不住“哐”一下倒在了地上,腹部的窟窿眼里不断朝外面涌出鲜血,“这下明白了没有?”

旦听说过李涵雍的手段,却不曾知道自己会经历这些,现在的她甚至都来不及明白李涵雍的意思却也只能口头上回答“明,明白,了……”

“来人”李涵雍嫌恶的看着旦,“把她带走。”

管家进来,看到这样的场面也着实吓了一跳,赶紧招来几个人,把昏死过去的旦抬了出去。

“管家”管家前脚要出门,就听到李涵雍幽幽的声音,“你是不是觉得我对旦太残忍了?”

“没,没有,王爷。”管家战战兢兢的回答,就怕自己的答案不是李涵雍想要的而遭池鱼之殃。

“没有?李涵雍挑了挑唇角,可是你的表情明显告诉我你对本王不满。确实,本王对自己也不满,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把旦那么美的人儿捅一个窟窿出来。啧啧,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李涵雍的弦外之音管家算是听出来了,李涵雍对复颜妤全身的骨头被打断的事情定是耿耿于怀,虽然李涵雍怀疑复颜妤,可是他对复颜妤的感情不一般,他让旦去试探就说明了对复颜妤并没有打算下狠手,换作是其他人的话,现在恐怕已经看不到晚上的月亮。

“王爷,复大夫不是说医圣留了本手稿下来嘛……”

手稿这事不说还好,一说李涵雍的脸就更加阴沉了,“这么蠢的话也就你才会相信。”

“王爷的意思是……”

“什么手稿*,什么凑巧碰到,都是敷衍我的借口。复颜妤的骨头应该是全断了,这些都骗不过那些大夫的眼睛,何况她要装,来日方长,咱们总归可以瞧出端倪来。但是复颜妤如何恢复这个就是问题了,她应该早就知道断骨再生的方法了。”

听到李涵雍的分析,管家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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