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无奈得扶额,也没想明白,昨天怎么心软了,竟然回到了纳兰大宅。
“大小姐,这是今天的报纸。”一个员工拿着报纸进来,脸上浮现着犹豫的色彩。
天心点点头,“好的,你先放在这里。”
员工放下报纸,还站在那。
“怎么了?”天心抬起头,询问道。
“大小姐,报纸上都是您和小少爷、小小姐的照片。”
天心拿过报纸,随意翻阅了几页,深呼吸了口气,纳兰邪抱着她的照片放在了首页,占据了整张页面。
该死的纳兰邪,都不知道阻拦下。
某个男人优雅得打了个喷嚏,嘴角的笑容灿烂。
“没事,出去吧。”她强压下心底的不悦,继续看着网页。
办公室的门,再度敲响。
“进来。”她应道。
门,缓缓打开,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银灰色的西装衬托得他格外得俊朗,他天生就是一副衣服架子,任何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完美至极。他的手里拎着一个淡黄色的保温盒。
“还在忙吗?”他的声音温和,轻声问道。
天心抬首,随后关闭了网页,“你怎么来了。”
纳兰邪笑笑,不介意天心的冷脸,直径走进办公室,走到桌前。
“怕老婆你还没吃饭?”他把祁连的嘱咐放在心上,所以一到饭点,就急忙赶来了,“我怕你忘了时间,不记得吃饭。”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保温盒里的鸡汤倒出来,放到她面前。
“你的手怎么了?”天心眼尖得看见他手上的水泡和割痕,问道。
纳兰邪飞快得缩回手,藏在背后,淡淡说道,“喝咖啡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先喝鸡汤。”
瓷碗里的鸡汤不腻,汤面没有什么油腻的,只有几颗如红梅的枸杞。
“喝喝看,”他期待得看着天心,又把一些可口的饭菜拿出来。
她拿起瓷碗,轻吹了一会儿,微抿,微甜,不腻,一饮而尽。
“味道怎么样?”他出声问道,眸子晶亮。
天心淡淡得点点头,“张嫂的手艺很好。”
他的眸子一下子黯然下来,让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纳兰邪把筷子递给她,“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人随便做了些。”
他话是这么说的,可每一样菜都是他吩咐营养师特意搭配的。
天心原本想要拒绝,可看清了每一样菜色,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最喜欢的糖醋排骨,还有番茄炒蛋还有一份干锅包菜,和一份冬菇汤,冒着热气,香味四散,作为吃货的她,哪还有意志力,直接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他坐在她的对面,眸子温和宠溺,看着她大口大口得吃。
她咽下饭菜,受不了他炽热的眼神,“你——你吃过了没?”
纳兰邪的心,暖暖的。
“吃过了。”他说道,其实,他除了早餐,一口都没吃过,不过看着心爱的人吃饭,仿佛他也饱了。
她低着头,吃了些,就觉得撑了,放下了筷子。
“我吃饱了。”她抽了几张餐巾纸擦拭自己的嘴角。
纳兰邪的俊眉皱起,扫视了眼剩余的饭菜,食量比小猫都小。
“再吃些,”他轻声劝道,比起六年前的她,饭量几乎小了一半。
她摇摇头,指指自己的肚子,“很撑了。”天心丝毫没注意到,她在向纳兰邪撒娇。
纳兰邪淡淡一笑,看着她可爱得如猫咪的样子,满颗心,都被她占据了。起身,走到她的身侧,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片健胃消食片,递给她,“吃些,会舒服点。”
天心微微一怔,没想到纳兰邪随身带了药品,自己还没动手,药已经被含在嘴巴里了,苦苦酸酸的。
他半跪下,修长白玉的手指轻轻按摩着她肚子上的穴位,力道刚好,神情专注,像个完成一件大事。
“好些了吗?”他仰起头,询问道,眸子深邃如夜空的繁星,把她的身影清晰倒映。
“好多了,”天心不自觉得回应道。等到自己意识到,真忍不住扇自己一个耳光。
很多人说,她是纳兰邪的执念,是他的戒不掉的瘾;可又谁知道,纳兰邪才是她心甘情愿饮下的毒药。
她的脸微微羞红,他痴笑,俊美的容貌如天山上的雪莲。
一时间,温馨弥漫,那颗枯萎的种子,又在他们的心中发芽。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整理好东西,拎着保温盒,“老婆,你先休息一会儿,下班后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她默念,这个熟悉而温暖的词。
“不用了,轩轩吵着要吃零食,等一下,我要去趟超市。”她说道。
纳兰邪走到门口,回过头,嘴角的弧度微翘,“那好,我早点接你,一起去。”
“不用——”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纳兰邪抢了过去,“老婆,今天你可是头条,外面找你的记者太多,不安全,我不放心。”
不放心,天心嘴角自嘲的弧度扩大,纳兰邪,六年前你三番五次把我抛去,你可不放心过?
女人,是一种斤斤计较的动物,总是在相爱时,计较曾经的错误。
她不语,沉默了。
“老婆,你怎么了?”纳兰邪忽然看了天心的脸色突变,小心翼翼得问道,那模样卑微,讨好。
天心的目光一软,眼前的男人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让她抬头仰望的天神,如今的他只是陪在自己身旁的为爱捆绑的普通人。
“纳兰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