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我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有些不敢相信老萨满所说的话。
“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老萨满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间。”
我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自从我们下来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回到地面上的路了。”
老萨满苦笑一声:“你以为只有这个地洞才是阿泰乌兰的势力范围?你错了。自从你们进入卷龙沟开始。我们所遇见的一切,都已经是阿泰乌兰的安排了。”
这不是一场无穷无尽的猎杀游戏?这是阿泰乌兰对我们的单方面的屠杀。而我们唯一的胜算,就是你。”
我皱起眉头:“老萨满,你说明白一点。”
老萨满指着大铁碑说道:“当献祭之人的鲜血流干,也就是所有的人死亡之后,游戏重新开启,新的献祭者,也就是我们自己会再次加入到这个游戏中来。
之所以游戏会一直进行下去,是因为在这个空间里面,人间和阴冥之间缺少阻隔。所以灵魂和躯壳才会在这个空间之中轮回受难。
你。就是唯一一个可以控制那道阻隔的人,我们在铁碑下的献祭,就是借助你的力量打开了这道阻隔,现在,我们需要你重新关上它。”
老萨满的一席话说完,我的脑海中顿时不断地浮现出方七爷曾经说过的几个字:
开yīn_mén。
在正常的自然规律下,死亡之后的灵魂和躯壳,都会尘归尘。土归土,但是在这场献祭之中,老萨满和袁景隆利用铁碑和我,打开了这扇门。
但是当他们发现,这不过就是阿泰乌兰布下的陷阱的时候,我就成为了唯一的希望。
胖子似乎也听明白了,盯着老萨满喃喃道:“老头儿,这事儿说直白点儿,其实就是你和袁景隆俩人自以为是,结果发现让阿泰乌兰给坑了,现在得靠着我这兄弟给你们擦屁股呗。”
到了这个地步,当我听到胖子的话的时候。居然有些忍俊不禁,虽然他的说法粗鄙不文,但是……
胖子这混蛋比喻的真他妈贴切啊!
老萨满点点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头匣子,双手递给我。
我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把狼牙柄的匕首,我拿着匕首,有些恍然失神。
老萨满点点头:“用它,结束这场魔鬼的游戏吧。”
说完,老萨满伸手握着我的手腕,不由分说的用尽力气,把匕首狠狠的捅进了他自己的左胸。
我感到一阵温热的血液留在我的手上,我的脑袋一下子就蒙了,赶紧向外拔刀。
胖子大喊一声:“不可以!不能拔!”
一切都晚了。当我把刀子拔出来的时候,一股股血流从刀口里面喷涌而出,老萨满含笑看着我:“错误是我造成的,就让我来填补,接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这一句,老萨满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我慌里慌张的蹲了下去:“老萨满你醒醒!你还没跟我说该怎么做呢!”
胖子目瞪口呆:“这老头儿到底想干什么?”
我握着沾血的刀柄,愣愣的跪在地上,老萨满死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我听到一阵蜂鸣声,前方不远处的大铁碑发出一阵亮白色的光芒,顿时,整个铁碑好像变成了一个投影屏幕一样。
老萨满一脸肃穆的站在大铁碑上面,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年轻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陷入陷阱的干净之人,所以我会用血肉填平这道沟壑,由你来开辟剩下的出路,关上那扇门,阿泰乌兰的死亡游戏就会结束。”
说完,老萨满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整个身影变得越来越淡,在他的身后,大铁碑上面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路,老萨满转过身,沿着这条路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目瞪口呆的指着大铁碑:“胖子……你听懂了吗?”
胖子莫名其妙的摇着头:“听什么?你不是眼花了吧。”
胖子他看不见么?
顿时,我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老萨满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阿泰乌兰的死亡游戏,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当我们开启死亡游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成为他的猎杀对象。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场游戏,已经进行了十四次,后方绝壁上面断掉的十四根铁锁柱,就代表十四次失败了的游戏过程。
古往今来,已经有十四个拥有开yīn_mén能力的人,被彻底困在了阿泰乌兰的死亡迷宫里面。
他们失败,是因为他们上当了。
这种死亡游戏,是违反自然法则的罪恶行为,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关上yīn_mén。关上yīn_mén需要以祭祀者的生命进行献祭,但阿泰乌兰在这里埋下了一个陷阱。
如果我傻乎乎的照着阿泰乌兰的游戏规则,去参与猎杀,已得到所谓的“献祭之血”,但凡是沾到猎杀之血的“我”,都将堕入魔障,成为阿泰乌兰的猎物。
看破了这个陷阱老萨满主动献出了生命,以献祭打开了大铁碑,将这扇门暴露在了我的面前,那条路,就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阴冥之路。
我的任务,就是彻底的关上这扇门。
但是后果是什么?逝去之人将永远逝去,再也无法借助阿泰乌兰的游戏规则,获得生命。
这,就是代价,而老萨满已经替我付出了这个代价。
我扭头看看胖子:“袁景隆在哪儿?你知道吗?”
胖子还有些不明白:“这事儿还跟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