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云自家人知自家事。
这有些人外边看着光鲜,出门溜达出手阔气,没准早就债台高筑。而有些人出门穿着的衣服是洗得发白的,看着十分寒酸,为人还节俭,以为是个穷酸,没准却是富豪。
总而言之,这家里边的事情外人是看不透的。
但是世人偏是要以貌取人,宁可被那出手阔气的穷鬼骗,也不愿意与那穷酸样儿的富豪多说一句话。
是以人之性,恶也。
这陈孤鸿,王松二人乃慕古人高义,心中自有一杆秤称量道德的读书人,又家富于财,不缺金银花销。
是以对于不幸早亡的朋友,纵使人死之后,义气存留焉。
为起宅地,照顾孤寡,感念之情行于颜色。加之心正,居在郑家那是得体自然,为免为难,内外也有奴婢家奴伺候,不曾劳烦过郑夫人动手洗衣,铺床叠被。
侄儿侄女更是宠溺有加,视如己出。
而正因为二人这一份从容正派,所以郑夫人也不以二人有何企图,感念越深,感激越厚。不客气的说,三人之间乃君子做派,别无龌蹉。
但是在外人看来,却是不然。
正应了马飞那句话,寡妇门前事非多,尤其郑氏还十分美貌。乡下地方,便是三姑六婆多,东家长,西家短。
芝麻大点的坏事,便能吹成泼天祸事。而且尤其善妒,妒忌别人家的好事。这郑家死了男人,本是坏事。现在却捞了一座好宅子,成了好事。
她们心中便生妒忌之心,再加上陈孤鸿两个大男人长住不去。闲言碎语,便是日益广播。
“有道是财不出家,亲兄弟还明算账。哪有人出钱为别人家盖房子的。朋友?我看他们是垂涎这郑马氏的美貌。”
“垂涎?我看早就成了好事了,没准还是二龙一凤。”
污言秽语,人间龌蹉,不外如是了。陈孤鸿二人自然有所耳闻,但二人行得正坐的直,再说也只是人后说,便也没去争辩。
与三姑六婆吵架,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只是二人也觉得此地不该久留,早早查明了郑冲的死因,便离去吧。省的污秽了郑夫人的名节。
不过二人不惹是生非,却不代表别人不会找上门来。
这橘镇人口数千,除了小老百姓,自然有乡绅土豪。镇上的乡绅便有两家,一是镇北的陈家,一是镇西的孙家。
这两家人也是书香门第,族中都出过举人,世代有秀才。与城阳吴家,大同吴家,以及宣州梁家相比,自然是豆丁小的家族。
但是在这橘镇却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
这一辈孙家强一点,今年四十五的孙家老爷孙别云是不折不扣举人老爷。县令面前也有座位的大人物。
因而孙家是兴旺发达。
不过孙别云生的儿子却是败家货,尤其是长子孙全。
名字是十全十美,有些地方也算取对了。因为这小子年纪才十八,因为孙别云的一点关系,才勉强考中了秀才。
而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算是十全十美了。另外家里边的小妾就有五位。
不过人总是不满足和厌恶的。孙全上惯了良家妇女,厌恶了倒贴的姑娘。
渐渐喜欢上了猎奇,东家门里的美貌寡妇,西家门里的小媳妇。
因为人长的俊俏,fēng_liú倜傥。孙全着实是得手了好几次,其中一个还是有男人的人妻,乃是现实版的西门庆。
这现实版的西门庆最近便是盯上了陈孤鸿二人了,十分不忿。
“那郑家媳妇实在貌美,姿态优雅,不似那乡下村姑,似那深闺小姐。那郑元虽然是秀才,却何德何能迎娶这样一位美夫人。”
孙全常在家中作此感想,有时候远远看上一眼,便是生出那无穷火焰。可惜郑夫人行为正派,不怎么看他的fēng_liú倜傥,不怎么感冒他的金银财货。
任他百般手段,也只是风吹拂面而已。
有时候孙全会忍不住生出一种霸王强上弓的冲动,但可惜郑夫人又是生性警惕,夜里不出,白日不行小路,便是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自郁郁寡欢,不乐也。
没想到天降好事,那看起来十分硬骨头的郑冲居然死了。
这家里边死了男人就是寡妇,而孙全还听说郑家老太太还与郑媳妇不合,便琢磨着不用多久,这女人便是要被赶出家门了。
因而得知了消息后,孙全那是命家奴放了鞭炮,然后吃了一根牛鞭,半只人参壮阳,等待全盘接收了。
但是不久后他就听到了陈孤鸿,王松二人在郑家就留不去的消息。又有三姑六婆的坊间流言,孙全听了自然是火冒三丈。
“哪里来的野秀才,居然捷足先登?”
他从小锦衣玉食,呼来呵六,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不的倒手的,又一股很强烈的占有欲。因为陈孤鸿二人也是秀才,便着实忍耐了几天,但几天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们上完之后,居然赖着不走了?连个汤都不给我喝,实在是垃圾。”这日,孙全便大动肝火,忍不住呼了十几个家奴去郑家了。
这富家子弟出门自然威风,有马车乘坐,车内一个婢子贴身服侍,车外一个婢子随行,加之一众孔武有力的家奴。
沿途上便是人仰马翻,行人避之不及,远远看着有艳羡的,也有妒忌咒骂的。便似空中挂出一股土豪之风,直面扑向郑家。
这孙全一行人来到郑家的时候,陈孤鸿因为一双侄儿侄女喊饿,他便亲自带着侄儿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