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祎像是才从惊骇中醒过神,沉沉呼吸,盯着唐阮的那只手臂,声音颤.抖,“你手上的伤,真的是唐伊歌弄的?”
“妈,如果不是她,难道还是我自己么?”唐阮抬手抚着眼睫上的水珠,凄冷的笑撄。
“太狠了,太狠了!”方静祎惊恐的摇头,“她唐伊歌简直就是个疯子,丧心病狂!再怎么说,你也是她的亲妹妹啊!她对你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唐阮抱住自己的双臂,肿着一双眼睛看着方静祎,“我姐她心理已经不正常了,她折磨我的时候,真的很疯狂,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很病态。”
方静祎眉骨突跳,“是了,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不是疯了又是什么呢?”
唐阮顺势往前偿。
不知是看到了唐阮手臂上的伤心有余悸。
看到她上前,方静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她。
唐阮见状,便怯生生的停了起来,担心道,“妈,我吓着您了么?那,那我不靠近您。”
方静祎,“……”
大约唐阮这时所表现而出的体贴和卑微,适用于大多数人吧。
方静祎再看向唐阮的双眼不禁浮出几分不忍,抿着唇没说什么。
唐阮又伸手抹了抹眼睛上的水光,哑声说,“妈,我这次来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您这个。我跟司南这辈子是没有缘分了,可是我心里最爱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他。我希望他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被我姐……欺骗伤害。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能做的事也有限。所以妈,我恳求您,一定要救救司南,千万别让我姐伤害到他。司南就,拜托您了。”
唐阮说着,双手放在小腹,竟是给方静祎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方静祎震动,瞪大眼盯着唐阮。
唐阮保持鞠躬的姿势大约十秒,才慢慢抬起了头。
苦涩笑着道,“我知道您一定不想再看到我。您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主动出现在您面前。妈,阮阮望您健康,平安。“
唐阮说完,没再停留,转身朝那辆白色轿车走了过去。
方静祎下意识的皱眉。
可唐阮走了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
方静祎眼底闪过奇怪,盯着唐阮。
唐阮慢慢转身,犹疑的盯着方静祎看了会儿,最终还是走了回来。
方静祎狐疑的看着她,“还有事?”
唐阮轻轻咬了口下唇,点头,“还有一件事。”
“……什么?”方静祎道。
“我姐她,这几年放浪形骸惯了,把身体也弄坏了。”唐阮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低低说。
弄……坏了?
方静祎眼阔紧缩,“什么意思?”
“……我姐她,因为打过很多次胎,已经失去了再次怀孕的可能。”唐阮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您很重视这个,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您有这个知情权,便,告诉您了。”
唐阮说到这儿,又停了会儿,才看着方静祎说,“妈,我走了。”
然后唐阮就真的转了身,朝前走去。
方静祎瞪大眼,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唐阮走进车身,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眼眸里浮动的情绪,明显是已经动了恻隐之心。
说到底,她也是被唐伊歌害的!
只是如她自己所言。
她这辈子和她儿子都没有可能了。
她被其他人男人玷污过,怀了孩子,又堕过胎,而且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样的女人,是再不可能跟她的儿子扯上任何关系。
所以此刻的方静祎,饶是对唐阮产生了同理心。
但理智尚存,或者说,旁人的遭遇再可怜再悲情,与自己儿子的未来是万万比不了的。
因此,方静祎仅仅只是看着唐阮开车,从她眼前驶远,而没有出声说些什么。
但今日唐阮与她说的这一番话,已在方静祎心中引起了巨大波澜。
也让她更加坚定。
绝不能让容司南娶唐伊歌的信念!
这样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私生活混乱的女人,留着就是祸患。
她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儿子引狼入室,而什么都不做。
方静祎狠狠眯眼,朝宅院大门口快走了进去。
……
爵世酒店。
近中午十二点,唐伊歌才幽幽转醒。
一睁开眼,便被某人抱着往怀里揉了揉。
唐伊歌惺忪的眨着眼,嘴角已卷了起来。
圈住他劲实的腰,用鼻尖轻蹭他的胸膛,道,“几点了?”
一开口,唐伊歌就懵了。
她声音是怎么回事?
听着好像……公鸭嗓……
唐伊歌悚然睁大眼,从容司南怀里抬起头,与容司南适时低垂的含笑眸光撞上,脸蓦地通红,动了动喉咙,愣是没敢说话。
容司南低头,鼻尖抵着她的,“昨晚叫得太大声。”
“……”人艰不拆不懂?!
唐伊歌羞窘得耳根子飞烫,睁着一双大眼瞪他。
还说她叫声大,罪魁祸首是谁啊喂!
容司南抬起手,轻抚她的喉咙,润眸里多了丝心疼,“疼不疼?”
唐伊歌羞蹭的噘嘴,轻轻摇了摇头。
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哑得厉害。
容司南亲了亲她的太阳**,“快中午十二点了,饿了么?”
“……已经中午了?”唐伊歌大惊,便要从容司南怀里挣出,可刚动,在她腰背上的长臂便猛地收紧。
唐伊歌惊愕,盯着他。
容司南勾唇吻她的唇,“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