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少没滋没味的和宝玉走在大街上,宝钗和黛玉共坐一顶轿子,在里面说着悄悄话,把薛大少羡慕口水直流。
唉,和宝钗比,比不过她俩闺中之情,和宝玉比,比不过从小长到大的情分。
薛大少很忧伤,恨不得对月赋诗一首来表达他的心,可是嘴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对不起,薛大少,你还没有点亮这个技能。
所以,当听见前面传来的吵闹声时,薛大少更加暴躁了。
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在他薛大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敢这样嚷嚷。
薛大少暴躁的情绪总算有了出口,随身的小厮那叫一个有眼色,上前扒开人群,“去,去,离远点,可别耽误我们大少的事”
京城多贵人,人群看这小厮穿的都光鲜亮丽,定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民不与官斗,还是先躲一躲罢。
人群一哄而散,露出被围在中间几人,有一人老者正在和一个少年公子撕扯,最引人注目其实是当中的一个姑娘,也是奇了,那姑娘眉间竟然有一粒如血色的胭脂痣。
那老者长的贼眉鼠眼的,见周围没人了,眼珠子一转就看到了薛蟠一行人,更是一眼就看到了薛蟠脖子上的项圈。
哎呀,这下赚大发了,那老者眼中露出垂涎之色。
自是有薛家狗腿子替薛大少上前询问,那老者面带谄媚之色,话倒是说清清楚楚,干净利落。
“小老儿本是金陵人士,如珠如宝般养着这一个闺女,之前生计艰难,一家子都过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只能思索着将我这闺女卖了,也算是给她寻条活路”
说着那老者还十分气愤的瞪了那公子哥一眼,“这个恶霸看上了我家闺女,非要强买,小老儿虽然家贫,但是也是有骨气的人家,是绝不肯将闺女给这样的人家的”
那老者还挺了挺胸膛,梗着脖子很自豪的样子,但是配着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
那公子哥看上去比这个老头还要激动,脸气的通红,“是你将你女儿当做货物一样,价高者得,我给你五百两银子,你还不愿意,竟然一路上了京城,要寻那有钱有势的人家”
说着他还朝着薛蟠一行人行了个抱拳礼,“小生乃金陵冯家冯渊,各位要是不信,去金陵西城一问,必是知道我冯家的”
这样一停顿,轿子里的黛玉、宝钗都掀起轿帘看着外面,只见这姑娘确实容貌非凡,见之忘俗。
可这二人各执一词,都说对方是骗人的,宝玉最不耐烦这些事,只到那姑娘身边,细声细语的和她说话。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我们家是荣国府,你可愿意我们家去,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那小老儿听了屁颠屁颠的去了宝玉那里,放弃了薛大少,“这位公子心善,只要您给个一千俩银子,我这闺女便是您的了”
又恶狠狠的看着那姑娘,“还不赶紧叫少爷”
那姑娘眼中已经含了泪,只是低头不语,那个冯公子看了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一双眼只长在那姑娘身上。
“香菱,你且别听你这什么爹的,他根本不是你爹,跟了这少爷也是去人家家当奴仆,跟我回金陵,我明媒正娶的迎你回家好不好?”
薛蟠看着这几个人若有所思,金陵西城的冯家,他也是听过的,冯家家中小有资产,家中二老只得了冯渊这一个独子,疼爱非常,可是之前传出来的消息却是这冯公子,他好男风啊。
可如今,看冯公子对这姑娘的紧张不似作伪,难不成这是遇到真爱了?
这名叫香菱的姑娘也是看着冯公子,眼中含泪,看似也有情。
怎么可能没有情呢,冯公子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公子哥,为了她千千迢迢从金陵追到京城,不像别人只是想买她做个妾而已,而这冯公子却是想明媒正娶的。
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她还不知道么。
只是···
香菱犹豫的看向那个自称是她爹的老头,虽然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但是前尘往事早已记不住了,而记忆中一直都是跟着爹讨生活,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那老头脸一本,“我不是她爹,难道你是她爹不成,我辛辛苦苦养了那么些年,你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想白赚我一个闺女,白日做梦吧你”
说罢不再搭理冯公子,只往宝玉身边凑。
“这位少爷,我这闺女香菱可是实打实的水灵,您有眼光,买了她绝对不亏!呐,您是给银票还是给现银,我瞧您出门在外也不可能带那么多银子,给银票只要是汇丰票行,我们金陵也是有的”
宝玉岂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荣国府再穷也不可能穷了他,宝玉自是一把拽下自己身上的荷包,扔向了那小老头。
别看那小老头年纪不小,动作倒是十分敏捷,一个起身跳起就抓住了那荷包。
哈哈哈,这个闺女可真不错,不枉他养了她这么久,挣了这么多银子,怕是可以逍遥好些时日了。
一边将香菱往宝玉怀里推,一边打开荷包看看里面的银票,老头笑的露出发黄的牙花子。
可是突然,那笑就顿住了,那老头将荷包倒了个底朝天,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又翻来覆去看了一回。
真的就只有一些碎银子,那老头直接怒了,将荷包扔到了宝玉身上,甚至啐了一口。
“好哇!我说一千两银子,你就拿这些碎银子糊弄我是罢,香菱,咱们走,呸,真他妈倒霉,今个儿竟然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