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烟儿从水里爬出来,穿上衣服去门口给方依土端解腻的大黑桑葚时,也把她兄弟替她写的谢恩表拿来了。
方依土一把一把的抓起去了小梗的桑葚粒抛进嘴里,心满意足的大嚼,懒懒的趴在池子边上,双手托着下巴,以至于酷似男子、威严而刚毅的脸都变形了:“呱唧呱唧,谢恩表我歇会在看,呱唧呱唧,翟娘你也吃。嗯,咱们又不养蝉,种桑树干什么呀?呱唧呱唧,成仙之后真快乐,吃的果子都又大又甜。”
翟烟儿捻起一粒桑葚,准备吃,又怕浓黑了牙齿就不好看了,于是纤纤玉手拈着黑黑的桑葚,温温柔柔的喂到方依土嘴里。她柔声道:“弟兄们穿的衣裳虽然可以用法力变化,但我们还是喜欢确确实实的穿上点什么。府上不仅养了蚕,还自己弄各种染料,你看我这条红裙子,就是咱们自己养蚕织布,咱们自己种的红花染出来的。”
方依土伸手捏着了她的裙子,笑嘻嘻的挑眉看着她,把裙子勾到面前来轻轻嗅了嗅,色迷迷的笑:“红花味儿我没闻到,倒是闻到了一股子很熟悉的香气。啧啧,那句话怎么说的,美人自有体香嘛~”伸手解她裙子。
翟烟儿红着脸低下头,然后看到她露出来的两排黑牙,十分情浓意蜜的场景立刻就被黑牙击败了。
方依土看到她先是香腮带笑满面绯红,半推半就的要被自己扯掉裙子了,忽然脸色一变,忍着笑扭过脸去。顿觉奇怪,也不用揽镜自照,只要看看手里还抓着的桑葚就知道了。“调情的时候吃桑葚,太糟糕了。”
方牛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道泰笑呵呵的说:“阿姐,说话小声些嘛,隔墙有耳。”
“就是说给你们这两个小没良心儿的!”方依土故作幽怨的背过身去,对着牙齿用了一堆法术,若无其事的说:“前车之覆,后车之鉴,阿姐是怕你们俩重蹈覆辙啊。”
翟烟儿脸又红透了,她和方依土之间说什么都好意思,可要是有人听着了,那可太不好了。
伸手在方依土肩上轻轻捏了一一下,谦卑柔顺的说道:“主公,舅爷替您写了篇谢恩表,您看一看吧。”
方牛精神一振,脸上带出点局促和紧张。道泰已经洋洋得意的等着吹捧了。
方依土就着翟烟儿的手看了一遍,字写的很有风骨,文辞情真意切又精妙华美,怎么看都是能流芳千古的一篇谢恩表。但是,忠孝侯傲慢而不屑的声音传到在与室外恭候点评两位枪手的耳朵里:“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牛眼中出现了非常熟练的失落,而道泰却沉下脸来:“这是在朕看过的所有奏折中,把所有谢恩言辞中最精妙的几句都给你凑在一起了。朕看了无数奏折,朕能记得住的句子,全是上上之品。阿姐仔细看一看。”
“呵呵。”方依土的大敌已经变成一卷卷品坷铮她现在很有闲心跟所有人逗闷子,换成方落那种优雅而气定神闲的语气,不急不缓淡淡然然的说:“烟儿,这句话怎么念?”
翟烟儿红了脸:“这,二位舅爷爱读古籍,我只认识官报和账册上常用的那些字。谈到典籍,妾身一窍不通。”
方依土拉起她的小手:“没关系,我也不认识,不过烟儿啊~你脸红的时候分外娇媚,呢。”然后她笑呵呵的说:“阿牛,拿回去重写!简简单单的说话不好么!你们干什么写的这样佶屈聱牙,任谁都知道不是我写的!”
方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道泰拉走了。
身为曾经的皇帝陛下,辛辛苦苦绞尽脑汁给人写了一封谢恩表,写的情深意切,居然不被感谢,真是太气人了!道泰道:“阿姐用不着我们替她写,谢恩表存起来,留着咱们用。”
翟烟儿褪去的红裙,下到池子里用澡豆把她彻彻底底的洗了一遍:“主公,您要怎么办?”
“虽然说大恩不言谢……”方依土的眼眸有些深沉,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献给陛下和娘娘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但应该送给三公主什么呢?三公主什么都不缺,哦,我知道了。”
翟烟儿是个温顺而聪慧的好女人,她并没有问方依土准备送什么,而是说:“需要妾身做什么?”
“杀掉的敌人,把尸体的皮肉筋骨都研究研究,这种修炼数千年的妖孽虽然因为有些原因法力不甚高强,但皮子可以炼制铠甲,肉或许可以煮来吃,筋骨可以用来制弓。总归就是不要浪费。”方依土温柔而深沉的看着翟烟儿,微哑的声音变得富有魅力:“当然,一定要在婚礼之前准备好一切,大敌已死,我可以安心和你成婚了。”
“主公,止归。”翟烟儿痴痴的看着面前这个令她自幼倾心的人。
方依土没有说话,而是俯□,轻轻吻了吻她花瓣似的唇,嘴唇有些干燥和颤动,但很快就有了泪珠的味道。
………………
不得不说太上老君的仙丹就是强!方依土被烧成那样,要是靠她自己治疗身体然后再把所有消耗掉的法力和烧坏的经脉修炼回来,没个几十年是做不到的,毕竟太阳真火能损毁灵魂、消融元婴,威力无比。
但是几颗丹药下肚,方依土就能活蹦乱跳的上天了。
“天王兄,哈哈哈哈,前些日子方某家中打的好热闹呢!多谢四位天王助阵,这是内子酿的薄酒。哈哈哈哈,家贫礼薄,不成敬意。”她哐哐哐的在地上放下四个巨大的酒坛子,平均每个坛子五十斤。
……
“周仙子行色匆匆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