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劲撕开了金乌肚腹上的伤口,让他的血肉和方依土炸碎的手臂混杂在一起喷涌而出。这只和方依土等身的金乌,现在只剩一张完整的皮。
或许金乌会认为如果方依土没有幸运的揣了一沓天河真召符,他就不会输。可是他不知道,召天河水的天河真召符、召天雨的甘露神咒,召火的敕令赤炎符、接引天火符,召雷的神雷符、清廷正乾符,催动草木的,驾驭土地的……
所有只需要法力不需要五行属性的符咒,她都揣了一堆。这都是弟兄们的心意,也等同于她带的兵马。
方依土甩了甩鲜血淋漓的右手手肘——小臂都没有了只能甩手肘,看了看左手的黑骨,低头瞧了瞧黝黑焦香的胸腹,啧了一声。
她倒不是不想穿衣服,或是补充些灵丹把自己身上治一治,可惜她的东西都放在袖里乾坤了,衣服被烧坏之前都扔到下面去了。袖里乾坤里装的东西不多,就是朝服和符咒、丹药,现在只好下去找了。
幸好烧的这样凄惨,看不出是男是女,实际上就连是死是活的看不出来,她倒不怎么觉得丢脸。
…………
方落轻轻淡淡的看着天上地下到处混战的战场,对翟烟儿道:“方夫人,狮子精可以拿出来用了。”
翟烟儿吓了一跳,心说:你被软禁在最偏远的小屋里,怎么知道……我有个小狮子精?
方落以外她不愿或舍不得,朱唇微启,叹了口气:“方侯府上最重战功,方夫人要与方侯比肩而立,现在既然不能指挥克敌,就必须上阵杀敌。方才方夫人出手时,方侯一方士气大振,与方侯出手相差无几。”
道泰上场厮杀了半天,遇到了一个强敌,差点被杀了。多亏方牛偷袭他的敌人,救了他,现在两人都回来暂休。
道泰听了方落的话,沉着脸道:“方落!你这是什么意思!翟烟儿功夫不好,道法也只是平平,你有意不成?”
“岂敢。”道泰没有明说,方落也知自己被误会‘要害了翟烟儿’,依然脸色不变,温文尔雅的解释道:“方夫人不出手,她的坐骑出动也一样。”主母在旁边看着,和主母奋勇杀敌,这样的气势可不一样。如果是方依土在这里,那用我说,她自己就去挑敌军中最强的人,一个个杀掉。
三公主抚了抚鬓发,抿嘴而笑,方落既是帮助翟烟儿树立主母的威严,也是暗中讨好方依土。
道泰还要说什么,方牛看小楼四周的护卫们脸色渐变,连忙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翟烟儿虽然从不上战场,也是在战场旁边观望的军需监官,闻弦歌而知雅意,只刹那就懂了方落的用意——他的提议确实有助于自己立足。她立刻把两根手指头放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那只曾经抓过她的狮子精兴奋的抖着一身毛发,一道金黄色的流光,就到了小楼外,趴在云头看着她。
翟烟儿一指战场:“除了天兵天将和主公的兵将之外,全是敌人。去吧!”
狮子精毛茸茸的大爪子在云端挠了挠:“敌人又怎么了?”
翟烟儿失笑:“这些敌人,或抓或杀或吃,随你。”
狮子精摇头晃脑的大叫了一声,冲入混战中。
翟烟儿问方落道:“你认为,现在该做什么?”
方落满满的飘渺脱俗:“用诈术。”说完之后,他下意识的向前方左侧笑了笑,他身前一步左侧这个位置,一直都是方依土的,十二年来都是。
他略带失落的说:“他们袭击这里,一定是知道方侯不在。他们很有可能派人在路上等着方侯,拖延时间以防不测。夫人去告诉他们,方侯已经突破了他们的埋伏,很快就要回来了。”
三公主不解道:“这样捕风捉影……”
这样一个容貌完美到不能用俊秀来形容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衣如微绽的白莲般动人,一旁观战的仙女们在他来之后都不看战场了,只看方落。现在看他藏着心中的深情,略带失落,忍不住都有些心酸。
道泰却抚掌而笑,赞赏道:“不愧是方落。翟娘,照他说的做。这样就说中了,能让逆党心生惶恐,没说中也会提振我方士气。况且有没有派人暗算止归,可不是每一个逆党都清楚。”
方牛也十分赞同:“但凡乱民举事,必然信誓旦旦,只要人心溃散,就不堪一击了。”
翟烟儿最被方依土看重的一点,就是知人善任,她现在也一样。自己明白在临阵指挥上一百个翟烟儿也比不上一个方落,而在谋略上自己也绝不如道泰,在平乱上不如方牛,又知道这三个人十分聪明,有两个很可信。
立刻就按照方落所说的,叫人对异类喊话。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方依土挺惨的!有没有悲壮的感觉?
那个,我更的挺慢……每天都尽量写一点的!真的!我最近忙的就连每天练字抄书的时间都没有了。
…………
金乌的身体猛地涨了起来,像是一个吹满的尿泡、一个灌满的肠衣。——我想写气球,但那就穿越了,古代就有拿尿泡当气球的。——尿泡是膀胱,憋过尿的人都知道能胀多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