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荆道:“然后再杀了他?”

云溪长老叹道:“不错,君衍之从头到尾都是他计划中的棋子。段轩一死,两部传承有了下落,席放便会将慧石峰众弟子都一并杀了,在众人面前逼着君衍之发狂。那时候君衍之心如死灰,必然不会再隐藏身份,这时他便祭出诛仙塔,将君衍之擒住毁掉。”

这便是慧石峰弟子惨死、《众生之劫》的大结局!

文荆低声道:“不但君衍之是棋子,连慧石峰的弟子们也都是棋子。”

云溪长老垂头道:“他记录中说,成就大事者,为了一个理想和目标,必然要损害一小部分人的利益,这就是他所说的——必要的牺牲。”

文荆恨很地说不出话来。

陆长卿道:“这计划又失败了,原因是什么?”

云溪长老望了文荆一眼:“是因为他。他拆穿了君衍之的真面目,不让他杀段轩,还刺了君衍之一剑。君衍之在闻人慕面前泄露了身份,席放知道这件事瞒不下去了,便率人团团包围慧石峰,想提前把君衍之擒住。”

文荆冷冰冰地环视众人,又向赵宁天踢了一脚:“继续说!”

赵宁天被他揣得一个趔趄,又不敢反抗,低头说道:“我知道君衍之是云少仪之后,非常害怕,恨不得早些把他杀了。后来君衍之放出消息,说要寻回《五行归元剑法》,否则把五大派杀个干净,我期望他早点被人抓住,便用招血旗在各门派之间犯下了不少血案。”

云溪长老道:“寻回《五行归元剑法》的消息,是席放叫朱槿放出来的。他本想在各门派趁势杀一些年轻有为的弟子,削弱他们的实力,却有人偏偏来搅局。这样倒也合他的意,他便想着等事情一过,才把这人抓起来杀了。”

赵宁天咽了咽口水。

众人俱都沉默地望着他。

云溪长老慢慢走了几步,终于仰天道:“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当年一桩弥天大案得以昭雪。赵宁天,也是你该走的时候了。”

赵宁天脸色惨白,突然泪盈满目,紧紧抓住云溪长老的衣摆:“长老……长老……”

人群中一个声音缓缓传来:“长老,赵宁天不必杀。”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男子满面憔悴、头发散乱,双目如同死鱼一样没有表情,却是许久没有出声的朱槿。

“席宗主曾经说过,招血旗是魔修宝物,修为低的人驾驭不了,有反噬之功效。只要封住他的气海,不过三刻便会全身溃烂而死,与那招血旗杀人之法毫无两样。”

赵宁天大惊:“不、不不……”

朱槿缓缓道:“席宗主对招血旗恨之入骨,你却不知天高地厚,偏偏要用这柄旗子害人。席宗主利用了你之后,早已为你安排好了后路,赵峰主何不自行解决呢?”

赵宁天眼望着众人没有一丝怜悯,心中害怕,痛哭失声道:“求、求饶命……”

文荆、君衍之低头望着他,谁也没有出手。

赵宁天呆呆坐在原地,几次举手想劈死自己都下不了手,又恐惧地低声哭泣。

对于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别人杀他岂不是正合他意?亲手毁掉自己,只怕才是最为恐惧的事。

终于,赵宁天哭得没有了泪水,他抬起颤抖的手掌在下腹一挥,气海中顿时一窒。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体生出众多细小伤口,逐渐扩散。不过片刻,他求饶似的地望着众人,身体慢慢溃烂,终于化成了一滩血水。

山间晨雾迷蒙,空气如同洗涤般清新,让人的心中为之一宽。

云溪长老仰天而望,白色胡子在山风中冉冉飘起:“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冤情昭雪,君衍之实属无辜,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众人不敢接话,不约而同地望着他。

他们与君衍之结怨已深,心中的疙瘩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开。然而剑宗有难,他们却不得不看他的脸色行事,实在有些憋气。尤其是陆长卿、邵均等人中了招血旗之术,有求于人又拉不下脸来,脸色便难看得像个锅底。

君衍之道:“我自然先把众弟子身上的伤给处理好。”

邵均问他:“君衍之,你刚才说,只要是你怀疑的峰主,此刻都在你掌控之中。这话究竟怎么说,你打算做什么?”

君衍之云淡风轻地说:“你们身上的残血,自然也会清理干净。”

邵均与李清韵等人互望一眼,脸色释然了些。

云溪长老面露微笑,白色长袖一摆,环视众人道:“席放已死,我剑宗当选出第七代掌门。只是这人选方面,不知大家有何想法?”

众人都低着头不肯说话。云溪长老看上了谁,大家心知肚明,虽然有点不满,却也没人敢当面违逆他的意愿。

李清韵笑着低下头,上前一步道:“弟子斗胆,心中倒有一个人选。这人少年有为、资质上佳、品格端正,又揭穿席放的真面目,解救剑宗于水火之中,倒也名正言顺。只是此人年纪尚浅,阅历不多,而且有些狂妄,还需要有人悉心教诲一段时日。”

云溪长老微讶,笑道:“有这等少年人才,是谁?”

文荆只觉一股灵气把自己轻轻一推,顿时站立不稳地向前扑了一步。李清韵正色道:“就是这毛遂自荐的小子。前几日说我们是非不分,让清虚老祖失望,要教导我们如何管理剑宗,将门派发扬光大。”

文荆有些脸红:“弟子不知天高地厚,随便说说的。各位峰主、师叔们不要介怀。”

气氛顿


状态提示:第86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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