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如影随形,谷一冉有种被洞穿的错觉,回身望去,已人来人往的大厅中,行人大都面带焦灼行色匆匆,并未有人注意她。暗道声,神经兮兮。扫了眼腕表七点四十,刚好去上班。
“喂,我刚看到事妈一脸不善进了公司,你现在进去不是找撕吗?上车,我送你回家。”
公司门前,来公司报完到出去跑单的李妍把车停在闷头走路的谷一冉身边,滑下车窗探出头。
李妍,谷一冉初中同学,两人关系一直很铁,她的事情李妍知道七八分。
谷一冉深感自己面对谭好时懦弱的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心里憋闷的喘不过气,深锁着双眉死死盯着工作三年的写字楼,纠结着要不要进去跟她痛痛快快的干上一架。
“行了,就你这小身板,十个绑一起再加上我也不够她收拾的。”
李妍下车把杵在原地,眼看着怒火要爆棚的谷一冉塞进车里。
车上,李妍关上动感音乐,关切询问两个案件进展。
“都还没接到法院传票。”余杭的案子她无心去管,离婚的官司,律师告诉她已经收集好资料,随时等待开庭。
“我能力有限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李妍握紧谷一冉冰冷的手,做了个加油手势。
心被好友暖暖的话语包裹,谷一冉道了声谢,回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未靠近小窝一股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就传进两人的鼻间,门前聚集一些人正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着。
谷一冉扒开围观的人群,自家米白色的防盗门上暗红色的液体滴答的向下流着,门下面已聚集的一大滩血迹缓缓的向低洼的地方流淌着。
用脚趾头想也知是谭好那个缺德的女人干的,忍无可忍,谷一冉拨通报警电话。
“别忙活了,她能泼一次就能泼第二次,我出去找个旅社先住着。”警察拍完照,谷一冉阻止端着盆清水要清理门上狗血的李妍。
“旅社不卫生也不安全,去我那住吧,谭好再横也不敢去我那里捣乱。”
李妍性格泼辣,惹毛了她,她可是敢拼命的。怕给她添麻烦,谷一冉便拒绝了她的好意,李妍不容分说帮她收拾好日常用品,拽着她下楼。
李妍住的是两层复式商品房,把谷一冉的行李拿进跟她卧室相邻的房间中,接到客户电话留下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匆匆出门。
被谭好搅的焦头烂额,谷一冉如同困兽焦躁不安的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中搜肠刮肚的想着对策。
天不知不觉黑了下来,谷一冉一天滴水未进丝毫没感觉到饥饿,肚子却咕噜叫了起来。
楼下客厅中英式挂钟敲响十一下,她潜意识抬头看向窗外,城市的夜流光溢彩,仿若蒙上层朦胧的薄纱,美的令人窒息,而她好似被隔绝在外,孤单无助。
不远处小区门前的自动拦车杆已经许久未抬起,这么晚了李妍还未归。
知晓跑企业的单子基本上都会有酒场,怕天晚她喝了酒开车不安全,谷一冉便拨通了李妍的电话。
电话中传来嘈杂声音,她叫了几声李妍,没人回答,应该是手机挤到了。刚欲挂断重拨,耳边响起一个猥琐的声音,有人正在灌李妍的酒,听李妍的声音像是已有五六分醉意。
怕好友吃亏,又忆起今天在车上谈话时李妍提起过盛世龙潭,她裹上风衣抓起包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