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曾经和现在是不一样的。比如曾经和他生活的我,或许布衣衩裙,清茶淡饭,可因为我爱他,想必也过得很快乐。
然而如今,我忘了过去。我想了想,若自己真心喜欢他,别说是根木簪,哪怕是根粗木头,只要是他给的,我都乐意往头上扛褴。
我自认为现在对他并无感情,所以也没必要用头扛根木头,便摇头拒绝了。可等真正拒绝了他,往府前走了几步,心还是揪了一下。不由回头去瞧,他还在那站着,我心道若咱俩当真那么情深,为何会落到这般的田地?
从那以后,我便不大出门了,可傅清恒还是隔三差五来我家。我爹一瞧见我俩在一块,赶紧掉头就走,装得跟没瞧见似的,但我坚信他一定是躲在了哪个旮旯里偷瞄。
为此我一直和傅清恒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他进一步,我就退一步。他进两步,我就退两步,直到他将我逼得靠在了走廊上的梁柱上,他才问:“不识数么你,我将将走了三步而已。鲎”
额,将才我确实退了五步。我不由尴尬,干干一笑,又见自己被他困着,遂道:“那啥,你往后退退,我腿有点疼,我活动活动。”将才左腿嘭一声撞柱子上了,磕了一下。
“这里?”说时迟那时快,他飞快摸上我的小腿肚,我大惊,心道你干啥呢!男女授受不亲你不造吗!想挣脱开他的手,哪料他当即蹲在地上,开始帮我揉起腿了,“这样还疼么?”
走廊里很静,因为偷看的丫鬟小厮都很有职业道德的没出声,我狠狠瞪了一眼他们,他们还朝我招招手笑眯眯,一群凑不要脸的!
身为他们的主人,我羞愧,忙低头捂住了脸,却从指缝间瞧见了傅清恒修长有力的手指正在我腿上游走。禁不住脸红,我缩了缩腿,道:“不,不疼了。”
其实,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愁娶不到好媳妇儿的。状元出身,长得也好,即便性子板正了些,哦,不,这叫沉稳有度,换个说法又是一大优点。
如此一想,我还是没忍住,在他起身后劝道:“你若真想帮姑娘捏腿,娶个媳妇儿吧,想怎么捏都成。”闻此,他直接黑了脸,“我没那个癖好。”
我:“……额,话不能这么说,娶个媳妇儿又不只有这个好处。”他挑了挑眉,又倾身逼近我,竟笑了笑。他的笑声很沉,“哪还有什么好处?你给我说说,最好说、清、楚、些!”
我:“……”
默了片刻,我笑道:“好处太多了,说都说不完。不过坏处也不少,比如你娶了媳妇儿,就不能像这样随意调戏别人家的姑娘了。”
“如此一来,傅某还是不娶了吧。”他直接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一琢,眼含笑意,又凑到我耳边,道:“傅某觉着,娶媳妇儿不如调戏你。”
我:“……”
我总算知道怎么接上花频频的话了。
如果她再和我说,“裴羡之那货啊,你别看他平日里那么斯文有度,什么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什么笑一笑,好似满城的柳枝子都在和春风谈情说爱,去他令堂的柳枝子和春风!尽是些扯淡!他可不要脸了!”那我就接:“凑是这样的,哪怕平时再严肃板正,还不是凑不要脸!”然而,她却没告诉怎么应付凑不要脸的,我也就只能一脚踹开姓傅的,捂着脸逃之夭夭。
又过几日,我将吃过午饭,梨花突然来找我,说傅清恒中午没回来,估摸得等到晚上,她饿。我一听就怒了,又赶紧让府里厨子给她做饭,喂饱她后又带着厨子一起和她回了家。
原本我和梨花已经商量好了晚上吃什么,她还提了一个特别的要求,让我给她亲手炒一道菜,这充分证明了她对我厨艺的认可,我欣然答应。
可惜,当落日西沉,暮色四合,傅清恒一脚迈进家门时,她肖想已久的菜就没了。
我怒目而视,“说好的不回来呢?!”
梨花缩缩肩膀,弱弱回:“爹爹,你还是回去继续忙吧。”
傅清恒:“……”
他当然不会回去了,且理所当然得吃了我家厨子烧好的晚饭,又照顾着梨花入了睡,他方非常诚恳得邀请我去怡和湖赏景。
怡和湖的晚景虽美,但我已瞧过无数遍了,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但对上他隐含期望的眼神的,还是点了点头。
然而,怡和湖中的乌篷小船上,我被他惊得从船头跌入湖中,心中不由暗骂他多事
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赏个毛的景啊啊啊啊!
意识渐渐被湖水淹没,我挣扎着四肢想往冲上去,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一刻,前所未有的绝望袭上我的心头,迫使着我喊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延至,傅延至……”
“呼啦”一声,正当我的身子慢慢往下沉时,一股蛮力将我拉了出来,身子猝然一转,便被强硬得抵在了船板上。他紧紧贴着我,灼热的气息让我蓦地一惊,霎时清醒。
愕然抬头,不由撞上了一双淡漠的眼。月光洒满湖中,他轻声叹息,“忘了,抑或没忘,你都是我的发妻。”
闻此,我一怔,心知这个人,我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既已如此,不如趁机问个明白。回了家,他给我找了件袍子,我脱下湿衣换上,两人坐在院子里说话。对于我们从前的旧事,他决定同我好好说一说。
我俩的相识,我早已知晓,至于如何产生感情的,他是这么说的:因为我吓跑了他的羊,他为了让我心中不再愧疚,就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