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他的搀扶慢慢后退,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让她无比陌生的人,“原来,你后悔了,后悔许我誓言。看,我当从一开始就该明白,不该相信男人的话男人的心……临哥哥,你最终成全了天下只负了我一人而已。好、好……很好!那我只愿日日期盼她步凉终有一日也会尝到我今日的痛楚!”
傅曲意含恨转身奔回了悠然居痛哭了整晚。
不过,次日一大早她却取了自己的长枪站在了奈何苑的门前。
“她这是有病呢,还是……”左手包子右手油条的宋西荷倚在院门口顿了顿,转脸看向最近有些沉默寡言的碎玉,继而问道,“有病呢?”
碎玉识相的摇了摇头,此时这奈何苑的周围已经是围了不少的看客了,连着日上三竿才起身的水弯弯都出现在了石桥上左右瞻望。
西荷摇了摇头,回身转进了主屋。
步凉此时也早就用过食点盘腿坐在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玩呢。
“她还在?”
“在。”
“那就让她再待会儿吧。”
西荷啧了啧,“主子,您以前可是挺怜香惜玉的啊。”
步凉勾了勾嘴,觉着讽刺,“我也曾惜她梅如烟,结果呢……扫尾就给我咬了一口。”
西荷蹲下身子凑上前颇为好奇的问道,“以前在阳州的时候就听过,四季会馆里的梅如烟一心想入上官府……”
然而,上官府的“男人”只有上官贾士和上官遥君,难不成她梅如烟脑子有病会舍了年轻俊俏的少爷去伺候老的不成,再说了上官贾士自步凉的母亲过世后就再没纳过任何妾侍。而梅如烟对上官遥君的心思嘛?步凉是知道的,就冲她那会儿醉心学琴技的眼神就能瞧得出来。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放松了警惕,让梅如烟有了可趁之机。
西荷怅然一叹,这才惊觉她进屋的主题被步凉给带偏了。她赶紧呸了呸,“主子,我是问您外面那麻烦精咋整?”
“谁的麻烦谁来接,萧临应当该回府了吧。”
西荷悻悻的白了她一眼,就没见过这么省事儿的人。不过她也不忘刺激了一下步凉,“她傅曲意是睿王的麻烦,睿王可是您的麻烦?那您是谁的麻烦呢……哈哈哈!”
宋西荷笑得夸张,外面突然就吵得热闹了。
步凉侧首听了会儿,笑着扔掉了手里的棋子,“走吧,该来的人到了。”
早早得了消息的萧临一回府就奔着奈何苑而来。见着傅曲意这副样子,很是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昨夜到底是摊了牌,伤了她的心。
“曲意。”他上前轻轻的唤了一声,担着丝忧心。
可傅曲意听着却刺耳极了,“曲意没有入奈何苑里去,也就没无视王爷的吩咐,王爷自是不用担心妾身会进里面动粗。”
“哟,这麻烦精居然敢呛她的临哥哥了……主子,您怎么看?”西荷别着头问了问躲在自己身后的人。
步凉刚才虽说是要出去,可她才不会那么傻现身被傅曲意当刀使。
虽然步凉是闹不明白这平日里一贯体态大方,举止得宜温文贤惠的傅侧妃怎么就跟个疯婆子似的,一大早舞着枪守在自己的大门口。
为单挑?那结果是早就明了的。
示威?傅曲意也当明白步凉的性子,岂是一般手段就能搞定的。
所以细细想了想,也只剩下做戏这个答案了。
至于是做给谁看,更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萧临让悠然居的人把睿王府的傅侧妃请回去,但丫鬟们畏畏缩缩的上前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动手碰她。
时候差不多了,傅曲意朝奈何苑里扬声吼道,“步姐姐,曲意自小习武得闻姐姐武艺高超,特来请您赐教一二。”
“曲意,不可胡闹!赶紧回去!”许是不想闹得更大,萧临无奈只能自己上前去拉。
结果,傅曲意不走,转身还揶揄的问道,“王爷是怕妾身伤了步姐姐吗。”
多说无益,萧临的眉心可是皱成了川字。他转身强行将她拉着走,可女人拗起来了岂会轻易服软,更何况是个常年拿枪的女人。
傅曲意杵着枪借着力就是不走,连边上的看客们都惊讶这傅曲意的转变。萧临怒极,便想着干脆扛人直接带走,所以松了手。
突然消失的力道让傅曲意没了重心,直直往后倒,萧临眼明手快的伸手去扶;可她似乎已是伤心欲绝,不顾自己摔伤的危险也要将其重重推开。
于是,傅曲意摔倒在地,手臂正巧碰上了边上的假山石。
随着惊呼声,步凉从西荷的身子后探出头来,也是吸了一口冷气。
石头尖锐也不知是伤到傅曲意哪儿了,就一会儿的功夫,血染长袖罗衫,美人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