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笙眼中顿放精光,这才明白步凉说这整个故事的关键点,“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扮这死了的霍将军的女儿?以大周皇帝和他之间深厚的兄弟情义,肯定会厚待他的后人,那么这样的话我一定可以当阿彧的正妻。对吗。”
步凉仅是象征意义的弯了弯嘴角。就说明她说对了。
但是。
霍笙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摇头,“不对,那个霍夫人当初生的到底是男是女啊。万一是个男孩儿我不就露馅了吗,是个女儿的话……那要是以后那家人也跑来认亲,我的下场估计比你现在惨!”
这是越想越严重的事儿,霍笙坚决不干了。
步凉静了静,抬手又端上茶碗,平静的答道,“萧正孝。并不知道霍夫人的孩子是男是女。”
“嗨!”霍笙还是挥了挥手,“还是不行,就算阿彧他爹不知道,难保纸包不住火。这法子太冒险了,而且我也没法子就证明我就是那个霍将军的后代啊,难不成就是这个假姓?天底下姓霍的多了去了,阿彧他爹可不是傻子。”
闻之,步凉紧了紧手里的茶碗。笑答,“你忘了,我说过萧正孝曾送过他们一枚随身佩戴的玉佩作为他们的定情信物。”
“对啊,定情信物嘛,那是人家……”霍笙微顿,突然一脸希冀的匐在石桌上仰面看着步凉,“难不成,你能找到那块玉佩。”
步凉不言,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手中茶碗里飘着的茶渣。
时间如刻漏里的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人的耳朵清晰的听见,并好似能看见。更能描绘出那每一圈涟漪扩散的最大弧度。
霍笙急不可耐,却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凝重。
西荷皱着眉头别过脸去。
倒是一直本本分分默不作声听故事的翘楚陡然轻呵了几声,他紧抿着双唇从怀里掏出一块墨黑的玉来,推到霍笙面前,“霍姑娘,这东西既然于您有用,在下就送给您,切莫嫌弃。”说完之后,他起身朝药屋走了去。
霍笙怔怔的看着那块玉佩,呆了半晌才傻傻的问道,“他……他,这块玉为什么在他身上。这、这是阿彧他爹的?”
不见步凉作答,翘楚却又跟风似的从屋里冲了出来。往石桌上重重的搁下一个装药的瓷瓶,“每日两次一早一晚,一次一粒。用完了,让宋西荷来取。姑娘慢走,在下不送!”
撵人攆到这么直白的份上,也就只有在盛怒之下。
步凉放开水碗,转而握住了瓷瓶,苦苦一笑,“就当你我谁也不欠了。多谢!”
翘楚狠狠的别过脸去,楞是不再看步凉一眼。
步凉起身的同时也取走了那枚墨玉,霍笙左右看了看得了宋西荷一个眼神,纠结着也朝翘楚鞠了个躬便又追着步凉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跟我说个清楚啊。”追上步凉,霍笙就忍不住了,“你是不是领我去翘大夫那儿就是为了取这块玉,翘大夫难道才是那位霍姓将军的后人吗?这样可以吗,上官云初,你站住!”她很拽一把步凉,跺着脚不走了。土吉匠号。
西荷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姑奶奶,您能不要这么坑我家主子吗。”
“宋西荷你一边去!”低斥完,霍笙又拉过步凉,“如果翘大夫果真是霍家子弟,那你刚才在他面前讲那些故事,我说的那些话,不都是在逼着他把玉佩交出来的吗。所以你才故意什么都不说,就带我去了草庐居对不对!你这么做仗义吗!”
“央求我帮忙的是你,如今我做到了,你又来质问我是否仗义。霍笙,天底下没那么两全其美的事儿,有了这块玉你就偷着乐吧!”步凉何曾好脸色,冰冷的双眸里真是丝毫温度都没有,让人看着胆寒,亦让霍笙觉着陌生。
步凉将墨玉塞到霍笙的怀里,旋即转身疾步而去。
西荷摇了摇头,路过霍笙身旁时,对着呆愣的她道,“霍姑娘还是把这玉收好吧。主子不是跟您置气,您千万别见怪!”
一得到安抚的霍笙立马哇哇的落下泪来,抹着眼睛问道,“那她生谁的气呢,那么凶的对人家。跟她变态的弟弟一样凶!”
“哎。”还是拍了拍她的肩头,无奈道,“她跟她自己呢。”说完,西荷也是顾不得跟霍笙再多说,着急着追上步凉的脚步,毕竟走哪儿那祖宗都得有个领路的才成。
草庐居里的翘楚依旧是步凉离开时的动作,像是被人施了法定住了身形。可是又有谁知道,他现在几乎痛苦得快要死掉,根本喘不过气儿来的难过。
他的身世原本只有师傅谷西子知道,当年他娘羊水破掉时还在山里砍柴呢,正好遇见了谷西子在外采药,这才保住了一命。他娘为了他以后有一技之长,便求着谷西子收刚落地的他当徒弟,谷西子无子,又近中年也正想着将衣钵传授,所以便应下了。而翘楚的娘终究心结难解,没隔多少年就去了,就留下了那块墨玉和他的身世。
翘楚估计因为学医将生死看得很淡,他娘死时也就哭了两声没怎么在意,但却深记着他娘吃过的苦,所以这才立誓说是不救大周皇族宗亲,就是想跟大周的某些人某些事儿撇干净。
这些至死都该是秘密的,但那时还未意识到自己真正情感的翘楚,毫无保留的把身世告诉了上官遥君,并约定这是秘密。
在听步凉讲述故事的过程中,他只当是遥君背叛了约定将他的秘密告知了云初,万分气恼。但是……仔细想想,他所认识的遥君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