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谢赵哥的信任。”我直视赵恒的眼睛,用无比真诚的口吻说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然不是我想要的。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小鱼。”赵恒见我打定主意不会再松口,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之后。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假如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
“赵哥。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并不是救世主。”不等他说完,也不管是不是没有礼貌,我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实在是爱莫能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意思强求。又寒暄了几句,让我别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自己以后出门小心等云云,就起身告辞了。
其实我哪里不知道,他这一趟前来,除了想从我这里套口风之外。无非就是和上次的天鹅湖事件一样,想让我帮他调查一下。
撇开我知道案子背后的真正原因不说,虽然刘玲得到的惩罚太过严重,而四个男人也罪不至死。但事情涉及到凤渊,又另当别论了。更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自然不会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去操心。
至于学校那边,我想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流传出,关于刘玲退学及杀人的各种版本吧。对于这些,就更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
不过随后想到的一个问题,反倒更让我觉得忧心。还记得很早以前,在钱家大宅的时候,凤渊对小白说过一句话:“虽然有规矩,不能伤人性命,但有些东西是可以变通的。”
一直以来,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虽然某些时候行径顽劣,却至多就是教训一下令他看不痛快的人,实则并不会做太过出格的事。
可如今,撇开刘玲变成了杀人犯不说,那四个男人切切实实是死了。即便是假借刘玲之手,但说到底,还是凤渊在背后指使。
这样做,究竟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而他曾经提到过的规矩,指的又是哪里的规矩?破坏了规矩,究竟会收到什么样的惩罚?役坑叨巴。
对于这些,我一慨不知。而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我跑去向他当面问清楚。只能暗自祈祷,希望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才好。
因为白天走了不少的山路,加上和赵恒一番“斗智斗勇”,实在是身心疲惫。晚饭也没有吃,随便冲了个澡,就早早滚进被窝睡觉了。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正置身于一片虚无的空白里,头顶上方同样白的不真切的天空中,不断有幽蓝色的羽毛飘落下来,坠到我的脸上。
羽毛如空气一般轻盈,又像雪花一样冰凉,慢慢的拂过我的脸颊,带着一股异常熟悉的气息。
我试图伸手去接住,然而还没碰到,它们又悠的一下飘远了。像一个个贪玩的孩子,在跟我捉迷藏。
几次尝试未果,不想再理会的时候,它们又兀自飘回来了,再度纷纷扬扬的飘散下来。坠落到我的头发上,我的鼻尖上,我的嘴唇上,和我的眼睛上……
沉浸在似醒非醒的睡梦中,在这样幽蓝色的羽毛亲吻下,胸腔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突然狠狠的疼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拽住了一般,闷的喘不过气。又像有一根细细的钢针,在不急不缓,慢慢的往里捻。一时半会儿痛不死,又时时刻刻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存在。
即便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境,可我还是忍不住有想要哭泣的冲动。因为那种,好似再度被某人环住,拥入冰凉的胸膛的感觉,实在太像太像。
就在意识飘忽之际,浑浑噩噩中,嘴巴已经不由自主的低喊了一声:“凤渊……”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在喊出这个名字之后,我悠的一下睁开了眼睛。视线茫然的扫过依然还笼罩在昏暗中的房间,哪里有什么幽蓝色的羽毛。凉飕飕的,不过是昨晚睡前忘了关窗户,冷风灌进来了而已。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不无失落的望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才五点半不到。本来还打算再睡一会,但想到班长说过,今天早上六点半要在校门口集合,想想还是算了。翻身下床,开始收拾东西。
麻利的穿戴整齐,又整理了两套衣服和日用品。出门前还从凤渊留下的“遣散费”中取了一千块钱。一半交给班长当费用,一半留下以备不时之需,稍微盘算了一下,应该也差不多够用了。
等我赶到校门口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两个班的学生,浩浩荡荡八十几人,一字排开的四辆高级旅游大巴车,看上去颇为壮观。
人还没靠近,只是随意的一瞟,目光就轻而易举的锁定在了某个背影上。即便是埋没在人群中,清晨的太阳还被云层遮挡着,我也觉得此刻这个近在眼前的男人,周身熠熠闪烁着光芒,在不断吸引着我去靠近。
只是他身旁站着的宁小雪,又无时不刻在提醒我,一定要与他保持距离。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远远立着的人,微微偏了下头,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微不可查的朝我的方向扫了一眼。我还没来得及雀跃,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落在了宁小雪的脸上。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宁小雪脸上一红,伸手怨嗔的锤了一下凤渊的胸口。好一副打情骂俏的旖旎风光!
我识趣的偏过头,为了避免接下来的旅途中自己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当做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