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吟儿的顾虑,也正是我的顾虑。
既然没有办法开车上路,又不能跟狐族的人正面较量,那么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在也只有一个选择----以退为进!
“弃车,进山!”这一回,和我异口同声的,是沈白鳞。
“对!不能硬碰硬,我们就想办法先躲起来!”我和沈白鳞话音一落,小白紧跟着附和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避过这个风头,咱们来日方长!”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少贫嘴!”说话间,我心急火燎的转身朝黑色的suv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小白叮嘱了一句:“你去帮吟儿一起收拾下,顺便把药箱带上,还有那只兔子。”
也不等小白回答,我已经打开了车门。打算将睡在后座上的凤渊先背下来再说。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只觉得手臂一紧,人就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给拽到了一旁。
“沈白鳞,你…;…;”我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放心,虽然我确实不喜欢你家的废物男人,但还不至于会趁人之危。”不等我把话说完,又再度恢复吊儿郎当的人,满不在乎的睨了一下眼睛,随后语气颇为挖苦的说道:“还是说,你这只不自量力的小辣椒,当真把自己看成是一个男人了?”
“…;…;”什么跟什么?
就在我被沈白鳞越说越糊涂的当口,这个大海怪也不理会我,已经抓紧时间俯身探进汽车后座,伸手将凤渊从位子上拉了起来。动作说不上有多轻柔,但也不至于太过粗鲁。随后,在我略带狐疑的目光注视下,弯下腰,把凤渊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原来,他只是想帮我而已。我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叶小鱼,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对沈白鳞满怀芥蒂?既然选择了相信他,就应该团结一致,而不是一有问题,便总把人往坏处想,难道不是么?
“小辣椒,我不能确定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背着凤渊的沈白鳞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冲我咧了一下嘴角,“不过我能保证,假如你还要像个白痴一样傻站着不走的话,要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把你变成一份超大号的剁椒鱼头。”
剁椒鱼头你妹,你全家都是剁椒鱼头!因为之前的偏见,心底里刚刚生出来的那么一丁点可怜的愧疚感,被沈白鳞这么一句话,立马气到爪哇国去了。
不过话糙理不糙,我确实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走神。所以即便被埋汰,也只是忿忿的瞪了一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沈白鳞抬杠。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花了两分钟不到的功夫。等到一群人再度聚集到篝火旁边的时候,差不多该准备的都准备完毕了。
“好了,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我沉着声。最后打量了一眼众人,确定没有什么遗漏,最后对小白吩咐了一句:“等一下,走之前先把篝火灭了。”
“否则目标太大,容易成靶子。”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我们这一走,荒山野岭的,正值冬季,天干物燥万一引起森林大火,那可就罪过了。
“嗯。好!”小白赶紧应声,也不迟疑,三下五除二,就把原本烧的通红火旺的篝火,给熄灭的连一颗火星子都没剩下。一时间,早已被夜幕笼罩的寂静山岭,顿时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嘿嘿!”然而,在篝火熄灭的一瞬间,手电筒还没来得及打开,乌漆抹黑又被浓雾笼罩的四下,突然冷不丁响起了一声粗粝的阴笑,“白无常大人,小红叶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个声音是…;…;阿豹!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个闫重烈身边的走狗,一脸横肉的络腮胡大汉,居然还没有死。不仅没有死,从中气十足的声音听上去,活的还十分滋润。
在认出对方是谁之后,经过一阵短暂的错愕,我暗暗在心底里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惧怕阿豹,而是他在闫重烈的手下也是一个不小的头目,相当于小白的角色。撇开他另外两个歪瓜裂枣的兄弟不说,他此次前来。一定还带了其他帮手。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认定只有狐族的人,顺着莫劭城身上的气味追到了这里。却不曾想,最后出现的。竟然是冥界的人。我当然不会蠢到以为狐族的人没有追来,而这也恰恰是我最担心的一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等到阿豹他们和我们缠斗,让我们体力消耗殆尽,最后狐族的人再伺机而动。对我们来个一网打尽,这不是狐王惯用的伎俩是什么!
如此看来,今晚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阿豹,许久不见。劳烦挂念!”既然已经退无可退,那么也无须再退。我话落,“啪”的一声,打开了手电筒。
在一束橙黄色的光,剖开漆黑夜幕的同时。一个五大三粗的身影,透过重重的浓雾,慢慢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记忆中闫重烈的爪牙,作恶多端的阿豹。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一高一矮两个同样熟悉的身影,果然还是老搭档,三人行。
“哈哈,挂念不敢当!”听我这样说,阿豹又无所顾忌的敞开嗓子大笑了几声。带着他的两个兄弟,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只是咱们冥王大人,甚是想念小红叶姑娘。”
“所以特意派我们兄弟几个前来,请小红叶姑娘回冥界。还望您能赏脸,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