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来还是小白更懂我!”我趁机委屈的瘪了瘪嘴巴,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跟前的人。
“呵!”听我这样说,凤渊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笑。尽管目光里仍旧带着一丝质疑,但最终嘴角一松,还是没有再继续追问我:“我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在紧张什么?”
是的,让凤渊放弃追问的原因,并不是我的理由有多么让他信服。而是他觉得,即便我真的有事情瞒着他,要不了多久,他也会有办法知道。或者说,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他也有自信,可以处理的非常完美。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办法……否则,结局又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呢?
“谁紧张了,我只是生气你不相信我,仅此而已!”我故意将“不相信”三个字加重了语气,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拽过了凤渊手中的礼服,“我要去试穿衣服,懒得跟你一般计较。”
说完,也不理会凤渊会怎么想,就一脸没好气的捧着衣服,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其实说白了,我不过是害怕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扛不住,所以落荒而逃罢了。
“哦对了!翠儿,回头告诉你家沈老板,衣服很满意,不用改了。”临出门前,我又匆忙补充了一句,“还有,小白……”帅介介圾。
“我今天太累了,想早点休息,等会吃饭不用来叫我。”这句话,是说给凤渊听的。
“好的。”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小白也没有多问,配合的附和道,“你好好休息,阿贪我会照顾。”
“嗯,谢谢!”即便没有回头,我也始终都能感觉到,身后跟随着自己的,那一束冷冽而意味深长的视线。哪怕同我一样,对方也始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吧嗒!”一进房门,我就反身将插销给闩上了。于此同时,先前还有一丝表情的脸上,是彻底的冷了下来。整个人是说不出的疲惫,抱着手中的礼服,一步一步的朝床边走去。
说要试穿,也不过是个借口,又不是没有穿过。我面无表情的把礼服平铺到床上,用手小心翼翼的抚了抚上面的褶皱,心里五味杂成。从刚才意识到这次大婚,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开始,我这心就慌得“突突”直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就连此刻礼服如此喜庆的颜色,看在眼里,也无端多了一份萧瑟的戾气。就仿佛是在预示,不久的将来,会发生某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般。
汹涌翻腾的乌云,夹杂着电闪雷鸣,正在悄无声息的向我逼近。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即将侵袭大地,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无力。最可悲的是,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到最后,却让我连会发生什么,都一概不知。完全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静候头顶的铡刀落下。
我趴在床上,手拂着绛红色的礼服,这么惊疑不定的想了一通,到最后居然还真的筋疲力竭的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尤为不踏实。浑浑噩噩的,只梦到一大片的鲜红色,既刺眼,又诡异,漫无尽头。像火光,又像鲜血,将整片天空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