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放心吧……”之前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因为小白的一番话,眼眶再度湿润起来。
我咬了咬嘴唇,声音哽咽的向他保证:“我绝对不会把你今天跟我说过的话,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凤王大人。”
“呵!”结果我话音刚落,身后冷不丁传来了一声轻笑,“是什么话,绝对不能告诉我?”冷冽的语调中,夹杂着一丝明显的狭促。
“凤,凤王大人!”见小白瞪着眼睛,一脸撞了鬼似的表情,我心里猛的一惊。
赶紧条件反射的直起身。头也不敢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您怎么,怎么过来了?”
然而我说完以后,隔了半晌,也不见对方回答。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在不紧不慢的向自己靠近。一时间,无人说话的小花园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里。
由于之前和小白聊的太过专注,完全没有察觉这个蛇精病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来了有多久,更无从判断我们的对话他究竟听到了有多少。
此刻的我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忐忑不安的杵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至于小白,呵呵,早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我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就在我百般猜测,吃不准这个蛇精病想干什么的时候,低垂的眼帘中,适时映入了一双绣金丝线的藏青色祥云布靴。
“坏东西。”还没等我想好措辞,要怎么开口之际,头顶上方终于再度响起了某人似笑非笑的低语,“你刚刚,叫我什么?”听似不着力道的一句话。却莫名其妙让我心里一阵发憷。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起来,当初在闫重烈府上凤渊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从今以后,无论什么场合。有什么人在,我都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
以前还没感觉,现在听小白说过关于凤渊名字的事情后,倒平白无故多了一份自豪和感动:看啊,就是我眼前这个男人,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他却几次三番主动跟我强调。
若是这样,我都还无法确定这个蛇精病对自己的感情,那我岂不是真被小白说中了----对于别人对自己的感情,太过迟钝?
“凤。凤渊……”这么想着,我已经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小红叶!”几乎是同时,我话一出口,就听到身后的小白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你刚刚叫凤王大人,什么?”
“呃!”压根不给我向小白解释的机会,我感觉眼前一花,下巴就毫无征兆的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捏住了。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紧跟着,耳边又传来了一声满是戏谑的轻笑。
“不,不是。”我难为情的回了一句,声音依旧显得十分沙哑。
某人这么说的时候,指尖不轻不重的力道,已经迫使我抬起头来,朝他看去。下一秒,视线不偏不倚的就对上了一双,好似星辰般璀然的眼眸。此刻因为狭促,正习惯性的微眯着,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狡黠之色溢于言表。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抹原本浓的快要淌下来的狡黠,突然一下子泯灭在了墨一样深的眸光里。
近在咫尺的人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声音冷的几乎快要掉冰渣子了:“小白,你刚才到底,对小红叶说了什么?”
“……”话落,我和小白皆是一惊,完全吃不准他的意思。
即便之前冷不丁出现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两者之间的口吻和态度截然不同。第一次虽然也是这么问,但更多的是恶趣味的作弄。现在,就连三岁的小孩都听得出来----这个蛇精病,他生气了。
“凤王……我没跟小红叶,说什么呀。”隔了老一会儿功夫,小白才从惊怕中回过神,怯怯的回了一句,“不信,你问小红叶?”
“是么?”听小白说完后,捏着我下巴的人,慢慢的俯下身,凑到了我的耳边上,似笑非笑的问道,“坏东西,小白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和你说?”
“没啊!”我被迫仰着脖子,一口咬定。
虽然我和小白之间的谈话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让凤渊知道我们在讨论的内容是他,我的问题应该不大,但小白绝对难逃责罚。而且从一开始就是我一个劲的缠着小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现在被当事人发现了,我要不帮忙兜着点,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既然小白他,什么都没有说……”话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凤渊略带轻挑的口吻中满是质疑,“那你又在,哭什么?”丽巨肝圾。
“啊?”被凤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一头雾水。
我茫然的应了一声,随后眨巴了几下还十分酸涩的眼睛。这才猛然意识到,之前因为听了小白的话,而太过感慨,以至于连眼眶红了都没有察觉。
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也不等凤渊再问,我赶紧打着马虎眼扯开话题:“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你误会小白了!”
“你也知道,我在外面的这些日子,吃了许多苦头。”我一边搜肠刮肚搜罗着适当的词措,一边半真半假的搪塞,“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听小白说起府里的近况,又看到阿贪安然无恙。”
“一时感慨,情绪就难免有些失控。”这么说着,我又眨巴了几下泪眼婆娑的眼睛,最后还不忘了强调一句,“你千万别怪小白,是我自己问他的。”
我说完,眼前的人并没有立即开口。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