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芳华瞧了一眼,依旧关注着屋内的动静,只盼望别出了事。
寂静地空气冷凝,复始从他的钳制中摆脱,后退了两步,在一定范围内,她防备着君无忧的再次靠近。
也许,是这一巴掌打醒了君无忧,让他冷静了下来。
见他撑着桌子,嘴角噙着血色,咳了一口血。
似耗尽了力气,这才缓缓坐下,发颤地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饮下。
“君老板,既然你身体不适,我先走了。”
今日,是她未曾考虑周到,萧何都能如此控制不住自己,更何况这君无忧。
她正欲转身,便听君无忧道:“你别走!”
她望着君无忧,除了脸色苍白之外,脸色原本溢着的怒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她看君无忧的双眼,倒是平静了许多。
便是走上前,挑了位置坐下,与君无忧隔了一个位置。
这位置,便是表明了她的态度,不过是客人。
君无忧轻声道:“你选择了过这样的生活,只要不后悔,我们也无权质疑。”
复始听的凝眉,“我听不懂君老板的意思。”
君无忧呵地一笑,带着自嘲:“既然装傻卖糊涂,就一直这样吧,我与蔓蔓会慢慢放下你,从此我们再也无任何关系。”
这话,让复始凝了眉,心底一阵不适。
她清晰地察觉到了,自己很讨厌听到他这句话,尤其无任何关系这五个字,她异常排斥。
“或许君老板弄错了,我只有最近十一年的记忆,所以对于君老板的话,我并不是很懂!”
她尽量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表达清楚自己的情况。
君无忧只觉浑身一颤,手中本就堪堪拿稳的水杯,咚地一声,掉落在桌上,不住打转着。
复始再次强调道:“对,十年前,我醒来之时,也不过才十岁,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记忆。”
君无忧瞪圆了双眼,脑海里,突然空了。
他呐呐问:“十年前?”
“对。”
“十岁?”
“对。”
“不!”君无忧否定道:“不是十岁。”
复始疑惑挑眉。
“十年前,是十四,快要及笄了。”
他记得异常清楚,他与蔓蔓还想着如何为她置办及笄之礼,想给她一个惊喜。
复始心底一颤!
十四?
隐隐有种冲破脑海的想法,是什么?
捉不到。
无边无际搜索之时,兀地抓住了一个信息。
当年在平镇遇到萧何之时,是九年前。
那时萧何问她年方几何,她便让他猜测,那时萧何打量她一番之后,说:十五。
她还笑问他:‘公子平日眼光如何?’
他说:‘说不得数一数二,也是数三数四的。’
她继续问:‘公子看人准头如何?’
他回:‘十个人里,有九个半是准的。’
当时她好奇:‘那还有半个呢?’
他这样回她的,‘夹了不一样的东西,难免会看错。’
‘公子意思是,您的理智被其它东西所蒙蔽了。’
他笑而不语。
她接着问:‘那刚刚公子断定的年龄可有被其它东西所蒙蔽?’
她便看到他的笑容僵硬,那时觉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便笑道:‘公子错了,我虽然个子高了些,不过也才十二岁。’
‘十二?看着倒是像十二。’
他是如此回答的。
“兰儿,兰儿……”
耳边是君无忧地声音。
她暮的回神,心里发惊。
“君老板。”
若是君无忧告诉自己的年龄是真的,那正好对上了萧何所猜测的年龄。
如此,便意味着,萧何早就认识自己,而且相当了解。
尤其是萧何那句:夹了不一样的东西,难免会看错。
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兰儿,你……怎么失去了记忆?”君无忧着急问道。
复始摇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兰儿……”
君无忧伸手,直接覆上她放在桌上的手,“兰儿,无妨,我都告诉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复始想抽回手,却被他紧抓着。
“君老板,我还是丞相夫人。”她凝眉提醒。
“不,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
“嘭!”
门白踹开!
两人皆望向去。
复始一惊,连忙抽回了手:“萧何。”
此时,萧何只觉心口发痛发酸发胀,遍及全身,瞬间让他失去了感官的知觉。
那双交握在一起的手,把他所有的坚信,自我催眠不断堆积地坚信,瞬间被摧毁成了渣。
他双手不由地颤抖,他紧握!
却是带着骨头的咯嘣声,依旧无法紧握!
血液都在叫嚣!
这样的萧何,让复始害怕。
他满身戾气站在门口,一身碧绿的锦袍反增了骇气,一向邪肆的容颜绷紧了线条,满是坚棱的菱角,凤眸里,有着令她心惊地惧意。
这种惧意蔓延到她的全身,几乎让她窒息。
“萧何。”她急忙走过去。
却是,一手再次被君无忧拽住,亦是绷紧了脸,带着防备神色:“兰儿,不要过去!”
冰冷地凤眸本凝在复始脸上,因此,凤眸僵硬地移动,划过她红色的衣裙,沿着她的手臂,落在被君无忧握着的手上。
她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