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玉佩,打消了她的心思。
他蹙的眉鹏,再次问道:“为何非要探究这个问题?”
“因为何夜于我,是不一样的存在。”这种不一样,除了她,无人可以理解,曹玄逸只当她喜欢何夜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却不相信她对他的情。
“那我呢?”
萧何问出这话之时,复始是错愕的。
虽然他说这话之时,带了身为丞相的高傲,含了冰冷之色,但她清晰地听到了里面的颤栗之音,在这空旷冰冷的书房里异常清晰。
她听出了高冷面具下的卑微。
他不给她回答机会,再次开口:“你证实出了何夜到底有没有死,于你又有何不一样?”
她略是思索,答:“我欠他的。”
“欠了什么?”
“命。”
“命?”他薄唇勾起嘲讽之笑:“如何欠了?”
“我被人追杀,他差点死去。”
当年不知为何原因,竟然有一批黑衣人要杀她,那时她本就只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哪是那些拿真刀真剑的黑衣人的对手,是何夜一路护着他,躲过了不下五十人的黑衣人,最后叠落山坡逃入山洞,就此躲过了一劫。直到何夜无力跪在地,她才发现他背后有剑伤,直穿整个背部,那上面全是黑色的血,剑上有毒。
“他是自愿救你命,不是你强迫了他,那便不是你欠的。”萧何冷声道。
这话简直就如当时那把带毒的剑,狠狠刺倒她心尖,嘴角沁出冷笑:“相爷高高在上,那颗心自不是我们普通人能相比的!相爷的手段有多残忍,我也见识过,但在某些方面,我到底配不上相爷!”
他可以毫不犹豫让人卸了丫环的下巴,甚至命人剥了无辜之人的皮,更甚至说着他弟弟当年为护自己受伤是自作自受。
他像是自动过滤了她这句话,而坐实他的嚣张霸道:“本相觉得你配得起,别人就无从质疑,也不能质疑!”
她眯起琉璃眸子,遮了部分精光,问:“敢问相爷,这枚玉佩真的是相爷的?”
他凝着从她手中坠下的蓝色珠子玉佩,视线落在她紧抿的唇上,“是。”
“所以,那枚红色的是何夜的,相爷没有说谎?”
“是。”他利索答道。
她便知没有撒谎,“相爷与何夜的伤,是真的会发生在同一位置?”
他答的毫不犹豫:“是。”
如此,她便知道,查看背部伤口,并没有用。
她收了手中蓝珠子玉佩,凝着脸庞冷清的萧何,这个样子,真的不像何夜,一个人可能伪装成另一个人,但是真的能伪装的了气息,改变的了这种天生的威严?
深吸一口气,她问:“相爷,您是不是何夜?”
她想听他最后一句实话。
心中吊着的一口气令她不安,是与不是,她突然在问自己,是否真的重要?
却是在她极度紧张等待的中,他答了话。
琉璃眸子震惊。
他刚刚说:“不是。”
那样肯定,那样的认真。
直觉告诉她,他没有说谎。
就如刚刚他那句温柔缱绻的一句:为夫哪有骗过你。
她却是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锦帕,是否是相爷随身携带?”
他的视线转到桌上的锦帕,上面的金线有被磨损的痕迹,却还是泛着金色的光,让那个‘何’字带了情愫。
“是!”
她只知道自己袖下的手拳紧,控制了自己压在心底欲爆发的澎湃,绷紧唇问道:“相爷哪里得来的?”
她一步步探究,到底是不死心。
凤眸沉冷,“何夜那里拿的。”
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语气,她突然就不肯定了前面他所说的话是否是真的,也许全部都是假的。
她不应该忘了萧何的本性,不该忘了他永远都是掌控全局的那一个人。
她只道:“相爷若真是何夜,您真的让我觉得……可怕!”
他说,手段残忍才配得上本相。
他果真对自己,更加残忍!
-
此时书房依然亮着晕黄的盏灯,虽不是尤为亮堂,不过对于不埋头桌案的人而言,已经足够亮。
而原本站在桌案前的白发复始,早已恢复了黑发容颜,此时坐在原本站立的地方,她抬起下巴直视萧何,两人从下午一直到这午夜时分,便是一直对望着。
萧何不开口,她也不吭声。
相对无言,也许并不坏。
但两人却是在暗暗较劲,同样面色沉冷,同样双眸冷清,似是谁都不愿意败下阵来。
然而,被暖黄灯光映照的萧何,俊脸的线条更加紧绷,凤眸下被长睫毛落下的厚重阴影为他染了冷重之色,本就冷情的薄唇缓缓道:“我不明白,你为何非要揪孜夜不放,若是单单因为你欠了他,那你觉得,我承认了自己就是何夜,这样你是不是心里便好受些?”
对面的人冷气加重。
他却是还不知道死活似得,继续道:“还是你觉得,面对我比面对何夜有压力?”
对面的人终于眨了双眼,卷而长的睫毛覆盖这琉璃眸子,挡了一些神色。
“复始,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或者。”他叹道:“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本相处在哪个位置?”
这句话,他提醒了她,他是萧何,是丞相,不是何夜。
冷着神色的她终是开口:“相爷先告诉我,您为何如此宠着我?”
他放在桌案的纤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