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提起十皇子?他能与这事有什么关联?”
“你之前说傻子才会怀疑他……”苏惊羽顿了顿,继续道,“但是,他本身也符合我说的那些条件,只要有一丁点儿嫌疑,就不能排除在外,我可不管他身子弱不弱。病秧子,可未必是软柿子。”
说到这儿,苏惊羽的目光沉了沉。
那十皇子看上去确实十分弱不禁风,单薄脆弱,可他面对贺兰夕婉的蛮横时却没有半点儿惧怕或是忌惮的样子,甚至他的目光都未曾挪到她身上,不卑不亢,对于明显比自己强势的皇姐,既不顶撞也不低头。
病娇,却不懦弱。
“说起十皇子,我之前没跟你提过,是因为觉得此人并不重要,说来这十皇子也算是悲催的一个人物,他一出生,整座永宁宫内的桃树全数枯死,桃花尽数凋零,可把众人都惊呆了,皇帝请了前国师来解释这一现象,素来通宵天机的前国师竟然解释不出来,宫廷异象的源头是十皇子的出生,而他是一个连国师都不能预测的谜团,于是便有许多人说十皇子是不祥之人,要知道前任国师精通占卜星象,可不是像你这样的能编会造,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他都解释不出来,只能说十皇子是怪胎了。”
“狗屁不通,出云国信任神棍可真是到了一种鬼迷心窍的程度,单凭一个神棍的话,就把一个刚出生的娃说成怪胎?”苏惊羽嗤笑。
她掌握着贺兰家皇室成员的简单信息,其中包括太子与几个皇子在朝里的一部分势力分布,对于不起眼的人并没有多在意,因此她只知道这个十皇子存在感低不受宠,却不知道他这样的身世。
一出生就被冤枉的孩子,还是个天生的药罐子,真是倒霉透了,生在帝王家,也不见得好。
“国师不是神棍,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月光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神棍是讽刺人的话,比起有真本事的前任国师,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神棍。再说了,出云国也不是大家都迷信,总有人不信的,例如太子和二公主三皇子等人,这些人没一个看你顺眼的。”
“若不是不得已,你以为我爱当神棍?你可知我以前多鄙视这种人么?现如今,我却不得不成为这种人。”苏惊羽冷哼一声。
月光闻言,目光一沉。
的确,苏惊羽是不得已的,要是有的选择,苏惊羽是绝对不会做国师的。
“好了,不提这不开心的事了,总之十皇子自由体弱多病,兄弟姐妹也没有一个和他交情好的,这宫里,也就老太后把他当回事,觉得他可怜,处处照料着他,否则他兴许活不了这么大。对于他的性格,我是不了解,但他的身体不好是事实,你若还对他起疑,自己再去查查吧,反正你也准备拿你苏大小姐的身份进宫了,对了,你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我如何安排,自有我的主意。”苏惊淡淡道,“你就等着看吧。”
……
一夜过去,就是第二日的来临。
用过早膳之后,苏惊羽便戴上了面纱,带着海棠与爱犬出门了。
“小雪球,我可警告你了,今日出门我就不给你套链子了,你要是敢不听话到处乱跑,下回我还给你套上链子。”离开府门的那一刻,苏惊羽对着腿边的小白狗警告一番。
小白狗蹭着她的裙子摇尾巴,似是在讨好。
苏惊羽这才满意了,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向了集市。
今天,一定会有告示贴出,为国师选近身的助手。
帝都的集市在白日里十分热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苏惊羽总是时不时瞄一下身边跟着的小白狗,虽说这小家伙对集市也算熟悉,但关注它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路过一个卖丝巾的铺子时,苏惊羽停了下来,目光扫过摊子上的一条条丝巾,小雪球见她停下,索性就在她裙子边蹭着外加打滚。
“别闹。”苏惊羽抬脚,用鞋子将它推开。
小雪球不依不饶地又蹭了上去,爪子扯着她的裙裾玩。
苏惊羽无奈,索性不去管它,正当她挑着丝巾的时候,忽然间听见身后响起一道悦耳清晰的女子声音,声音并不大。
“好有趣的小狗儿,大哥,我想要那只小狗。”
“别胡闹,你自己也看清楚了,那是有主人的。”女音之后又想起一道男音,不疾不徐,略带惫懒。
“我不管嘛,我就是喜欢,我之前养的几只都不见得这只小白狗有灵性,你帮我出出主意,要不帮我买过来?”
苏惊羽听着身后女子从娇蛮到撒娇的语调,翻了个白眼。
看上她的小雪球?眼光不错,但可惜,太会妄想。
“那得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身后的男子这会儿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万一人家不同意,你想如何?”
“不同意?凭我们的家世,要只小狗有什么难的?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自己上去了。”
“行行行,我帮你问。”
苏惊羽站在原地等着那对兄妹上来,她也有些好奇,如此狂妄的口气,是什么样的家世?
“这位姑娘,在下冒昧,能否与你商量个事?”男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苏惊羽回过身,望着来人,一身蓝白相间的锦服,肤色宛如温玉,飘长的青丝被一顶玉冠绾束起,俊美的面容棱角分明。
苏惊羽并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但她没有想到,对方在她转过来的那一刻,望着她似乎怔住了,好半晌没开口。
苏惊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