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张县令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孟玉嘉不答话,其实这是另外一种方法,不过付出的代价太大,十几县城的兵力集合鄂城,防止胡狄占据鄂城导致山夷关失陷。可是用十几个县城百姓换来鄂城的守卫,这话她根本不能说出口。
“我的意思是,鄂城得到消息,派出的兵力不能报太大的希望。”孟玉嘉还是放弃将此计说出来,然后扯到另外一个话题上。
“我能想到的,鄂城城主偏将也能想到,放弃县城,比丢失鄂城的责任要来得轻。”孟玉嘉说道。
张县令脸一黑,若是鄂城不给望燕县派兵,就凭着几个县城的兵力掩护百姓们进入长日关,这成功率不足一成。
“这岂不是个死局?”张县令沉眉忧虑道。
孟玉嘉点点头,叹道:“所以,张大人需得想个法子尽快稳定望燕县民心,实在不行,也只能和其他县城县尉商量,由他们冒充鄂城军队稳定民心。”
张县令和赵县尉决定将孟玉嘉所说的话记下,然后召集县城名望人士好好商讨一番,两人道谢过后匆忙走了。
孟玉嘉不以为意,她立刻下令集合自己的手下和吴家人整装准备往长日关方向。
打仗,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词。
孟玉嘉会好好保护自己,所以她想先带着人撤走。
临走的一天,张县令赵县尉求孟玉嘉带走了他们的家眷,瞅着他们的样子,看来是想亲自断后了。
这两位是个好官。
“大人,不好了,城西突然连续倒了十几个人,个个口吐白沫,高热不退,大夫说是疫病。”
张县令脸色大变,战事还未开始,就发生疫病,就算安全退到长日关,因为疫病的事情百姓也无法入关。
孟玉嘉正要上马车的步子停下,吴怜儿紧紧抓住孟玉嘉的手,显然是怕了。
城西,宁园所在的地方就在城西。
孟玉嘉立即转过头,望向整个车队。
“先莫走,大夫检查之后再走。”孟玉嘉对车队嘱咐道。若是她这车队有一两个染上,不但整个车队遭殃,更会连累到如果的城镇。
张县令见孟玉嘉这般严肃,也匆忙反应过来,连忙对赵县尉道:“赵大人,先封锁全城,不能再让人随意进出了。”
赵县尉一听,立即骑马走了,封锁全城的事是需要他的。
张县令望向孟玉嘉的车队,对她点点头也带着人走了。
“玉嘉妹妹,怎么办?”
孟玉嘉道:“应该不会出事的。”
吴怜儿面上忧虑之极。
很快,大夫匆匆赶到,一个个把脉后,突然带走几个小厮,顿时让车队人心惶惶。
孟玉嘉知道此时不能走了。
过了一天,得知带走的几个小厮也有发热的现状,孟玉嘉只能带着人重新回到县城。
这次疫病算是中等层次的疫病,张县令似有经验,隔离安抚都做的细致不差,到也暂时稳住疫情,孟玉嘉和众人必须在这里呆上三天,确定无事才能离开。
第三日,因为疫病死了也有四人之多,孟玉嘉远远看着张县令神情凝重的从街道赶向北边。
嘱咐几句,孟三便去打听,不一会儿,孟玉嘉才得知监狱有人也得了疫病。
孟玉嘉轻轻敲着桌子,监狱里的犯人得了疫病也不应当让张县令亲自去啊?难道是……孟玉嘉眼睛一亮,灵光在刹那间闪过。
午后。张县令和赵县尉再次联袂而来。
“你们说,上头不允许望燕县任何一人进入鄂城和其他县城?”
张县令苦涩说道:“因为这次疫病,他们都不放心我们县城。所以,县城和鄂城都没有派出援兵,估计是想牺牲我们县城来拖延胡狄的铁骑行走的速度。”
“那长日关?”
张县令道:“现在消息只怕还没到长日关,就算长日关答应出兵,这行军速度,也是两月之后了。”
孟玉嘉抚了抚眉心,真是祸不单行。
其实这等事在战局上其实是极其正确的,疫病本是迁移和军队最为恐怖的存在,一旦出了事故,可以说是万劫不复。
“老夫准备殉城了,最后求孟姑娘能带着我一三岁的孙子为张家留下一点血脉。”此时他只能这么做,既然不让望燕县城的进去,他这个做县令的必须以身作则留下自己和家人,否则全城必然起暴乱,胡狄未来,望燕县先破。
孟玉嘉虽说是望燕县城的人,但是顶着定述侯的名头,那些个人多少会给点面子。
只不过,也只能是些面子,能进去的,除了她自己,也就只能是寥寥几人,整个车队是不用想了。
赵县尉老大的粗汉子也请求起孟玉嘉来了,他也有个小儿子才七岁。
孟玉嘉能拒绝这样的请求吗?显然是不能。
此时她心中难受异常,来到这里一年,虽说算不上归属,但是看着自己的熟人一个个死去,也是极其考验人的一种。
孟玉嘉垂下眼,此时她生出一种不想走的冲动。
这个念头一出,立刻就在孟玉嘉脑海盘旋不已,偶然想到一计,是否真该赌一赌。
赢了,不但能保住望燕县城,更能保证自己的安危,不至于在鄂城面临攻城,随他县撤走的风风雨雨。
输了,不,她不能输。
“其实也不一定是个死局,我是不走啦。”
张县令和赵县尉连忙抬着头望向她。
孟玉嘉道:“疫病不能好的太快,他日胡狄兵临城下,打开城门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