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阴森森的看着吴关氏,配上烧毁的半边脸显得格外恐怖。
吴关氏尖叫一声:“鬼啊!”
张县令没有做声,其余的人也没做声。
“你……你不是被烧死了?”
妇人裂开嘴笑:“夫人没死,我怎么敢先死,那把火啊可真大。”
吴关氏心神一紧,张县令道:“吴关氏,看来你认识她?”
吴关氏回过神,道:“自然认识的,她是我妹妹的接生婆,远近人都知道的,妹妹难产而死就是她接生的结果。”
妇人急切道:“你胡说,我明明是替你接生的,你妹妹早死了。”
吴关氏道:“大人,明察啊,当时她为我妹妹接生,李家村可全都知道。”
妇人道:“你假借李夫人(吴关氏的妹妹)的名义叫我去接生,我偶尔得到实情,你就放了一把火欲将我烧死在家里,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
吴关氏望向张县令:“她分明是受了一些人的好处,还请大人明察,宣李家村的人问问就知道了。”
妇人急切道:“当年我接生的孩子屁股上有一黑痣。”
吴关氏目光闪动,道:“恰好收买她的是熟悉雄儿的。”
妇人惊叫道:“我没有!”
吴关氏恶狠狠道:“根本就是你……”
两人竟然就在这大堂吵了起来,孟玉嘉微微摇头,什么叫做滴水不漏,巧舌如簧,她今儿总算见识到了。
张县令有些头疼,双方真是各有证据。
“住嘴!”
两人同时跪下。
孟玉嘉想到一出,远远的对张县令福了福身。
张县令眼见,道:“孟姑娘有何话说?”
孟连和拉住孟玉嘉的袖子摇摇头,孟玉嘉看了孟连和一眼,并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于是她温声道:“启禀大人,今日是非对错关系小女未来终身,还请大人查清此事,让小女得以安心待嫁。”
张县令点点头,宣孟玉嘉进入公堂。
“孟姑娘尽管说。”
孟玉嘉道:“双方均是有理有证,小女也被弄糊涂了,若要细查,这十多年的往事只怕没有个两三月难以查清,而……四日后便是小女的婚期!”
张县令点点头,观看的人也明白了孟玉嘉的意思,照着今日这番局面,要在四日结案,未免太不可能了。
“有一法其实最简单不过,谁是谁非,谁真谁谎,一目了然。”
张县令问道:“孟姑娘请说。”
孟玉嘉道:“古书上曾言父、母、兄、弟、姐、妹皆有血缘关系,前朝历史上也有过滴血验亲特列。若吴举人和吴怜儿为真,那么兄妹两人之血定能融合,吴夫人和关公子之血也能融合。若是吴夫人为真,那么吴举人和吴怜儿、吴夫人和关公子之血定然不会融合。”
张县令大拍手,道:“此法甚好。”于是他望向吴郁生、吴关氏四人,吴郁生坦荡,吴关氏面容僵硬,细心的人已经从这神态上察觉到事情的真相。
“来人,将关雄带过来。”
“是。”
张县令为了彰显公平,已经拿了两碗清水放置桌案上,只等关雄来了。
吴关氏心中越发紧张,心中对孟玉嘉已经恨到极致,她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做滴血验亲之事。之所以还保持平静,无非是不到最后,她还在希冀着有人来救她。
张县令没有让吴郁生和吴怜儿先验,他知道给人心里压力这一回事。
一刻钟后,吴关氏失望了,关雄被带了进来。
此时关雄脸上还有这伤痕血迹,孟玉嘉扯了扯嘴角,在她家铺子里大闹,她所嘱咐的那些伙计又怎会留手。
张县令将事情和关雄一说,关雄根本没什么城府,面上的惊慌已经显而易见。
“姨妈……不能验啊!”
不知谁先起了哄,大伙儿将目光望向关雄和吴关氏,吴关氏此时慌乱之极,根本生不出力气去怪罪儿子。
“这也是证明你们无罪的方式……”
关雄连忙背过手。
张县令望向吴郁生,道:“吴举人,你们俩个可敢先验?”
吴郁生站起来,他走到大堂内。虽然他心中有些担忧,终究不及吴关氏和关雄心中有鬼,于是道:“学生敢。”
这翻情形已经说明了一切。
吴郁生结果衙役递过来的匕首,轻轻的一划,血滴落到水中。衙役又将匕首给跪着的吴怜儿,吴怜儿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勇敢的划过手指。
衙役捧着碗到张县令面前,张县令抬起头,笑道:“融了!”说完,他还让衙役端下去给围观的百姓查看。
百姓们无不用鄙视的目光看向吴关氏。
张县令道:“吴关氏,你可还要检验?”
吴关氏不说话,张县令一叹,再一挥手,衙役端着碗过去。
吴关氏扫过吴郁生,又望向吴怜儿和孟玉嘉,竟然伸手拿起了匕首。
孟玉嘉一奇,到了这地步,吴关氏竟然还准备检验?
关雄已经崩溃了,大叫:“我什么都不知道,娘……你所做的恶事我都不知道……”
满堂大哗,真相终于披露。
就在这一瞬间,吴关氏抄起划手指的匕首突然朝着孟玉嘉刺去。
谁都没有想到吴关氏这么一招,这电花火石之间,孟玉嘉也来不及闪避。
孟玉嘉只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到在地,然后就见吴关氏手中的匕首插进了吴郁生的小腹。
孟玉嘉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