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墨轻轻咬了一下唇,熟悉的触碰也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元祁祤看着云千墨的眼眶似乎有点微红,他立即收回了凤眸,轻轻拨开玉盏的盖,缓缓将茶送到嘴边,只要他将茶喝了,就代表他不会再追究云千墨的不懂规矩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云千墨却忽然伸出手夺走了元祁祤已经放到唇边的玉盏。
元祁祤显然是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左手的瓷茶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而由于元祁祤当时是托着茶盏底的,所以云千墨伸手去抢,白嫩的手只能捏在茶杯上,滚烫的茶水从杯口处溢出,泼在她的右手背上。
整个过程太突然,众人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唯看到云千墨白嫩的手背被烫得紫红,而她却还倔强的捏着茶杯。
“你快放手,你的手怎么样了?”
耳边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云千墨深深的看了祁祤一眼,随后目光蓦然转冷,道:“千千没有做错事,这茶你不能喝!”
说罢,云千墨一仰头,将剩余的滚烫热茶,全部倒进了口中。
看到云千墨竟然将茶喝了,唯有一个人的目光从透骨的森冷转为失望又或者是夹杂着其它的含义。
“你疯了吗?”元祁祤也不懂为何他会这么生气,整个人站了起来,凤眸中的忧切之意很明显。
云千墨抬头看着他,目光很冷漠,声音也是冷漠之极,“摄政王,千千没有做错,所以这赔礼的茶你喝不得!”
元祁祤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再的提起那杯该死的茶,他一把抓过她已经被烫出了水泡的右手,凤眸中滑过一抹深深的心疼和恐惧,他大声吼道:“快,拿药来!”
云千墨撇开眼睛,甩开了元祁祤的手,“不劳摄政王费心,我的手没事。”
赵天已经急切的走了过来,他很想关心千千被烫伤的手,可是却又从来未见过如此反常的摄政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到云千墨那冷漠的神态,元祁祤原先充满心疼和恐惧的凤眸里染上了怒意,他的视线如带刀锋一样,冷冷的看着云千墨,喝到:“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抢夺本王的茶盏!”
“千千没有做错,这赔礼茶你不配喝!”云千墨的声音更冷,甚至还带着倔强的。
“王爷,您快放手啊。”当归的声音焦急的响起,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云千墨,他看不懂为何云千墨前后的态度会变化那么大。
云千墨听了当归的呼叫,扫了一眼,原来不知在何时,祁祤已经将他刚才从她手中夺回的茶杯生生捏碎,有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有鲜血留下,触目惊心。
元祁祤深邃的目光一直盯着云千墨,见她看向他的手,凤眸中的怒气顿时消散,遂松开了手,碎了的瓷片落在汉白玉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王爷,您的手?”黄芪才去取了烫伤的药回来,却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元祁祤那鲜血直流的手。
元祁祤抿着薄唇,夺过黄芪手中的膏药,看着云千墨,“我给你上药。”
云千墨却躲开了他伸来的大手,倒退了两步,表情冷淡而疏离,“不必了。”
“老臣代千千谢过王爷的恩典。”
元祁祤的脸色瞬间变了,就连那墨黑的瞳孔也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却是没有再说话,任由赵天将他手中的膏药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