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带着浅淡的悲凉,结尾却有些无奈。
不知怎么,听他这么说,秦墨心头忽的有些酸涩,久久,眸子竟微微有些湿润。
许久,她便再不说话了。
“如果你有大外公的手笔,他的一些遗物,你带些过来,我看看——!”
“可是——!”秦墨道,看他“你不怕被皇帝知道,治你罪么,尤其是现在,太子被废——!”
他清凉的吸了口气“不会的,只是看看,我不会让人知道的——!”
秦墨鼻翼轻轻颤了颤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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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说了话之后,秦墨连连带信让人送往钦州,让那看园的老伯把那覃庐里的一些旧书籍,还有一些手抄的文字,那人的写的随感感悟的字句也都寄给过来。
钦州离京城远,马车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很难过来。
而朝堂上,大臣们还为立谁为太子而争吵不休,皇帝却被这些人吵的头疼,且连日来心中还为八皇子的惨死而难过,痛惜。
到底痛失了一个儿子。
从那次后,现在在宫里每天都是一副烦心模样的神情摆在脸上。
当日,虽说怒气急心之下,把过错都算到了太子头上,把太子痛骂,然后废掉,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心不实。
那日之后,又陆续的找刑部具体调查当日之事儿,当时马被惊,箭羽朝殿中射来,但是刑部接到旨意领命去查,多日来也没有查出什么实质的东西。
只说那箭羽上的确刻了当时东宫印刻,一般每个皇子的自带的东西都会刻上标识,那射人的箭是东宫的箭,马也的确是被惊了。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发性,这个却无从知晓,可能就是偶然,马起了性子。
马发性一般是突然的,就算是训练纯熟的御马也有可能。
最后,皇帝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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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派人送信回来,说她在江南一切都好,只是很多时候会想姐姐。
而秦墨每次收到信,心里却宽慰不少。
只要这妮子说她在婆家过得好,她怎么也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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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州的信纸送了过来,便是那位贬了官的皇亲,赫连壁的大外公留下的一些东西。
除了写了一些很厚的稿子,书稿,还有一些随记,感想,大概就是把在钦州的一些失意落寞留在里面。
秦墨收到那些纸稿时,自己在府里,拿到堂中又细细的看了一遍。
虽然自己曾在那钦州的书房里也见过,到底当时只当是一个含冤被贬的皇族远亲,心里没太在意,可是如此知道跟赫连壁相关,少不得因为好奇又再看看。
确见很多悲词,心中郁郁哀怨也肯定有的,但是倒没有到憎恶皇帝的地步。
反而,秦墨读着那些东西,虽然激愤是有的,却是一腔忠敢之血,满满的担君之忧的心。
“思君恨,长思君——!”
秦墨手一页页翻着,读着那上面那去世的人写下的词,心中却颇有感触。
其实这样的人,可能会在君王面前顶撞,但是,出发点是好的,且比那些说好听话的人更忠君。
只是,自古君王都难以容下挑衅自己权威之人。
*
收着,又拿了一方锦帕,仔仔细细包了,才更了衣,上了马车,带着小桃,亲自去连王府。
这日,连王正在书房练字。
一身白低青花团纹锦袍,眉若横峰,眼似幽潭,棱廓分明的脸庞,尤其是突然的抬起的一个侧脸,沉稳,干净,俊朗,带着秋叶春花的净爽,说不出的一股清逸俊朗,那股清洁恰若那山中清甜的茶花。
秦墨站在门口,顿时怔了一怔。
“王爷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门口的小厮主动邀秦墨进来,所以赫连壁并不知晓秦墨此刻便回来。
一抬头,四目相对。
赫连壁黑白分明的眸久久的看了秦墨一眼。
今日秦墨还是穿了那素白衣裳,面上蒙了一层纱,就这样远远看着,给人一种活力,流光溢彩之感。
“来了,我想谢你,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你且坐下,天冷,我倒杯热茶给你——!”
他亲自过来,穿着一身白色锦袍,黑色鞋靴,他过来倒茶时,秦墨视线却停留在他拇指上的扳指。
什么时候,他们之前就这样亲密无间了起来。
这一切的动作和说话,仿佛自然而然。
倒完茶,他坐下,而秦墨在他的侧面。
秦墨手中捏着他倒给自己的热茶,低头,用喝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微的紧张和尴尬。
“王爷的茶我也喝了,就回去了吧——!”
才喝了一口,她便放下茶杯,急急的起身要走。
刚才他给她倒了茶之后,余光只见他侧坐在一旁沉思,并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便觉得他神色有些凝重的样子,也好,这样便可以让他不察觉自己的尴尬。
她起身,才迈步,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
那手指微微带着力,掌心却是温热厚实。
突如起来又仿佛早有预感,站在原地的秦墨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拉住她,然后久久的空气中再不闻声音。
“再坐会吧,我不想你走——!”
秦墨听着这话,眼眸微微睁大,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此刻说这句话的神情。
而此刻的赫连壁正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