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一脸的无所谓:“既然你觉得她们会向着我说话,不妨也问问去啊。”
秦琥点点头,缓缓走向了两人。她在两人面前站定,想像沈歆刚才那样,问出一大串问题,但是张张嘴,却只能干涩地说道:“你们两个说是我威胁你们,那你们有什么证据?”她记得自己没在两人手里留下什么把柄的,只要两人没有证据,照样不能说这件事是她做的。
想到这一点,秦琥脸上也有了点血色,只要定不了她的罪,那还是有机会的。
柳娉犹豫了一阵,从怀中掏出来一块帕子,她将这块帕子举过头顶,开口道:“这是那天秦小姐来我家时,落下的帕子。”
皇后开口道:“秦琥,这是你的帕子吗?”
秦琥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看着那块手帕.
是了,怪不得找不到了,原来丢在她那里了。
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定远侯夫人这个时候什么也顾不得了,上前一把抱住了秦琥。
秦琥没有晕过去,只是眼神空落落的,像是什么都没有进入她眼中一样。
淑贵妃站起身说道:“琥儿,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辜负了我的期望。”她的目光落在秦琥身上,轻轻柔柔的,沈歆却能看清楚里面包含的威胁。
秦琥也看出来了,她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沈歆拿出那个小瓷瓶道:“解药我已经找到了,等会我就派人将解药给各家的小姐,让她们褪掉脸上的黑斑。”
皇后娘娘挥了挥手道:“你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本宫希望不会有人再拿这件事来说道。”皇后说着,又看向跪着的柳娉和陈馨怡,“这件事你们做的不对,但是念在你们是被人逼迫,最后还是说了真话,这回,就饶过你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柳娉,本宫命你在家中思过两年,陈馨怡,本宫命你思过三年,你们可有什么怨言?”
两人齐齐回道:“多谢皇后娘娘慈悲。”
皇后又看向秦琥,严重情绪不定,过了一会才懒懒得说道:“至于秦琥,本宫相信,定远侯一定会给本宫一个满意的说法的。”
淑妃娘娘叹息了一声,慢慢悠悠地向皇后娘娘告辞了,她走过沈歆的身边,突然轻笑一声,在沈歆耳边说道:“你以为,那真的是解药吗?”说完,她又高声道,“这件事也有本宫的不是,沈小姐若是对本宫有怨言,那本宫也只好在这里,先给秦小姐赔个不是了。”
沈歆心里一突,脸上却笑吟吟地说道:“淑贵妃也是被小人给蒙骗了,沈歆又怎么能够因此怨恨淑贵妃呢。”
秦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沈歆的目光不曾在她身上停留一瞬。
两人以前的那点情分,到现在,已经一分都不剩了。如今秦琥于沈歆,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
皇后将沈歆留在栖凤宫里用餐,沈歆吃着美食,却有些神思不属。皇后也看出来了,放下银箸,开口道:“如今也算太平了,怎么你还是心神不定的?”
沈歆摇了摇头:“大概是歆儿想太多了吧。”
淑贵妃临走时留下的话,到底还是让沈歆有些不安定。
皇后站起身,走到香炉前,伸手拿了一块香,放进香炉里:“这世上的人呐,可不是心里的事儿太多。歆儿,你说这世上有鬼神吗?”
沈歆想说没有,她不信,可是一想到自己都重新活了一辈子,如果真的没有鬼神,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自己又重新活这一辈子呢?
见沈歆不说话,皇后也不怪罪她,她本意也不是让沈歆回答她的问题。
皇后接着说道:“歆儿,求神问佛,真的能得到神佛庇佑吗?”
沈歆觉得皇后有些不对劲,香烟袅袅中,皇后道:“这皇后做的可真没意思,本宫想退位让贤了。”
沈歆一惊,站起身道:“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啊。”
皇后的眉眼隐在烟雾之下,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皇后出身世家,但是这些年,皇后所出身的世家却是越来越不顶用了,坐大的反而是丁家,淑贵妃的丁家。
世家更替本来是很寻常的事情,前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子孙争不争气,不争气的,便是成了异姓王,照样能把家给败掉。
皇后背后的家族便是如此,除了出了一个皇后外,便再没有什么争气的子孙了。
便是皇后拉下脸,去皇上那里求了两个官位,也没能将那群不争气的兄弟子侄给拉扯起来。
忽然,皇后叹了一口气:“我不可能再有孕了,选秀也快开始了,就算皇上来我宫里……”她突然想起了面前的还是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呢,又怎么会懂这些夫妻床帏间的事情。
沈歆又劝慰了一句:“皇后娘娘,但凡您还在这个位子上,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皇后不再说话了,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等出了栖凤宫,沈歆跟着太监慢慢地往外走,周围都是一盏一盏红色的宫灯,却没给这深宫添上哪怕一丝喜庆。
走着走着,沈歆突然撞上一堵肉墙,不用抬头,沈歆也知道是谁,果然,随后她就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歆儿……”靖王低沉的声音在夜空中弥漫着,让沈歆耳朵一阵酥麻。
沈歆应了一声,却不说话。
“怎么了?”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