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顾公子,顾公子也是来得不巧,这石砚这已被这位公子相中了。”旁边的掌柜见双方似是起了争执,立刻出来打了个圆场。
顾言泾本也不是京城那恶纨绔,只因那俩人刚才站得远,他并未看到,再加上这砚在这渊阁里摆了少说也有四、五个月,石砚如今还不算流行,比起陶砚瓷砚来说,懂得赏玩的人还在少数,价格比之瓷砚还高了数倍,因而乏人问津,所以顾言泾想当然的以为这东西卖不出去,本还想来砍砍价,没想到竟是来迟一步。
当下便作揖道:“是在下失礼了,只是在下十分喜爱这石砚,不知二位公子可否割爱……”见顾言泾打算劝说人让出来,秦峥拉了下他的袖子,摇了摇头,不说这绿蝉的贵重,单说那人的身份便不简单,刚才来的匆忙,现下才发现,这楼上除了那俩人其他起先以为是客人的人竟都是他们的护卫。
“当然不可,你家里人没教过你抢别人东西是不对的吗?”那年轻公子见顾言泾和秦峥俩人便知是京城权贵子弟,又见俩人年纪小,连个下人也没带,便有些瞧不起,当然他自己是觉得京城子弟一向嚣张,自己既然以后要在京城立足,便需得教训一番也好日后扬名。
这话说得太过粗俗,连顾言泾这样从未与人生过气的人都觉得怒不可竭,当即冷冷道:“在下宁下最好放尊重点,京城不比乡野,说话还需谨慎。”
“你、你说什么乡野?!”那人青年面色涨红,听到宁国侯府的名号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有种隐隐高人一等的意味,只见他反驳道:“真真可笑,强抢不成便要以势压人,宁国侯府出你这样的败类也是耻辱。”
宁国侯已多年不领兵,只领了个虚职上上早朝而已,但毕竟是一等侯,地位尊贵。那年轻人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傲气,竟是连宁国府都不放在眼里。
“你!”顾言泾大怒,上前两步便待理论,却不想那人身边的护卫伸手拦了过来,秦峥见那人手握成爪,顾言泾要是被他抓上,少不得伤经动骨,不过言语不和便要断人手腕,端的是恶毒的很,秦峥当即伸手,纤长的手指拧腕点在那人掌心,那人只觉得手中像是闯进一只黄蜂,在他掌心蛰了一下,又麻又痒,不由感到对方有些深不可测,再被秦峥冷冷一看,微一皱眉,竟是示弱般地退了一步。
“住手!”与秦峥的行动一起响起的是另一年长些许的那人。
那人气度雍容,衣着简贵,与那青年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刚才他一直站着没有说话,想来也是没想到只这么一会儿便起了冲突,他先是喝止了那护卫,又低声训斥了那青年几句,秦峥听来俩人应是兄弟,只不知是何身份。
那人看了秦峥几眼,便走上前来向俩人行礼道:“舍弟失礼,还请两位公子见谅。”看起不到三十,面相清俊,浓眉深瞳,鼻梁高挺,就是嘴唇略薄看着有些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