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把你扔这儿再走开,吹墨她们肯定不能不管你,对吧?”文弘问小不点。小不点似乎听懂了,咿咿呀呀地抗议。
文弘试着把小不点放到院子里的,他刚松手,小不点突然高声哭起来,文弘弯下腰看他的时候,听他张开小嘴蹦出两个字来:“父皇。”吐字还甚为清晰!
“父皇!”文弘皱眉,“谁教你喊‘父皇’?你要喊我‘父王’!”
以后等他当了皇帝,再喊“父皇”也不晚。这个时候乱喊,岂不是要君霖膈应!
小不点不会回答文弘的问话,只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文弘,那一双闪着水光的眼里,似乎藏着什么话一般。
“我得走了,君霖那里我不放心,我得去瞧瞧。你在这里坐着玩一会,有宫人过来你就大喊,他们会抱你回屋。”
“听懂了就点点头!”文弘不放心问。
小不点没动,还是愣愣地看着文弘。
文弘实在待不下去了,他犹豫地看小不点一眼,还是转身往外走。
宫人不可能不管小不点,放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君霖就不一定了,这些天他心里慌的很,总觉得这次狩猎要出事。
等他走出几步,眼看要走出拱门,忽地听见身后传来的小不点急急大叫,像是带着恐慌的小愤怒。
人小脾气不小!
文弘转过身,想要哄小不点几句,却看见小不点向他这边快速爬了过来。
“文乙。”文弘无奈,小不点太粘人。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院子的一侧,草木成荫,文乙爬着爬着就爬上了一条石子路。
那是各地进贡的各色宝石,文弘拿来当石头用,做了条石子路,平时爱在上面光着脚走走。
小不点正好顺着石子路的方向爬,怎么爬也爬不下去,硌得手脚疼,小脸委屈地很,却忍着不哭。
就在文弘准备骂小不点笨,不知道换个方向,从石子路上下来。他刚张口,就看见小不点改爬为坐,略犹豫了会,竟然摇摇晃晃站起来了!
小不点的腿脚似乎比别的小孩软,平时只有文弘扶着才能站起来,靠着文弘的力量指引也能走两步。单靠自己,却是站都站不起,一步也不能走,有时候连爬都显得力不从心。
御医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小不点的身体没彻底调整过来罢了。文弘便耐心等小不点自己强壮起来,学走路,学说话。
“父!”小不点站起来,清脆地喊了声,叫的文弘眼泪差点就出来了。
等等!为什么君霖是两个字,他是一个字?
“父!”小不点又喊了一声,然后笑着、跌跌撞撞地朝文弘走去。
“诶!”文弘张开手,等小不点走过来,便将人高高举起来!
他儿子会站起来,会走路,会说话了!
说他儿子笨的,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君霖回来也一定会非常高兴!
想起君霖,不安的感觉又一次让文弘紧锁眉头。
他忧心小不点和正常孩子不一样,但事实证明他多想了。
“你说我是不是杞人忧天?君霖那么厉害,我又再三再四地警告他,他肯定会做好准备,万一真有刺客,也伤不到他,对吧?”文弘问被高高举起来的小不点。
小不点“咯咯”笑个不停。吹溪带着宫人过来给小不点喂饭,文弘不由叹气。
走不了了!
在吹溪她们没有戒备的情况下,打发一次容易,等宫人有了戒备,就不好再有独处的时候了。
文弘呆愣愣地过了半日,用午饭前,甄尔写了信让宫人传进来。甄尔是文弘的人,君霖知晓,故两人也没多隐瞒。
甄尔如今打理的铺子,大多都是君霖抽成的铺子,君霖待甄尔也不错,甄尔这皇商做的越来越风生水起。
许多官员见甄尔得圣宠,估摸着过些年,甄家的后辈能出几个进士,甄家也就慢慢起来了。他们存着结交的心思,竟然与甄尔称兄道弟起来。当然还有许多视商一流为下贱之道的官员,对于甄尔以及同甄尔亲近的同僚嗤之以鼻。
甄尔的信能送到宫里来,让文弘拿到手上,就足以说明君霖对甄尔的态度了。
吹溪将信送到文弘手上,并不着急离开,在一旁教小不点走路。
文弘大大方方打开信,当着吹溪的面边读边看,读得吹溪脸红不已!
她也是没办法,不管这封信是否已经有圣上的人看过,她既然在文弘跟前伺候,就该把文弘的事,事无巨细的记下来,禀报上去。
不过到底因为文弘的态度,再确保信上的内容没有异常后,她便羞愧地匆匆出去了。
等她出去后,文弘才走到净房,将纸泡在净桶旁的净水桶里。
信上甄尔报账的字迹渐渐化开,纸的颜色逐渐变黑,上面渐渐显出一行小字来。
“银子已备好,张或郑?”
文弘伸手在水里搅了搅,纸便完全融化在了水里。他从净房的角落抽出一张与信模样相似的纸,揉成团,扔进净桶。
他和甄尔用这种法子通消息,很安全。他们用的纸只有在水里才会显出藏起来的消息,而一旦碰水,纸就会变色,且不可恢复。如果有人知道其中诀窍,偷看信,那么无法将纸变回,他们也就知道消息泄漏了。
但目前,君霖还没能偷看到信上的消息。用这种法子,比直接面对面说话还隐秘。文弘可是身后跟侍卫、脑袋顶暗卫的主儿,说什么话都会被君霖知道!
用过午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