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繁复豪奢的包厢内,灯光靡靡,六、七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有的在打牌,有的在抽烟。
沈凌松是里面年龄最小的,不过无论是在身高还是气势上,竟然都未落下风。
邱航这次只请了些在同一个圈子里玩关系较近的朋友,这几个人沈凌松几乎都认识,即使之前没一起玩过,也彼此在宴会上打过招呼。
除了邱航,沈凌松最熟悉的就是陈骁了。
沈凌松原本因为小乔的原因,一直不是很待见陈骁。
陈家如今黑白都吃得开,陈骁十岁就开始被陈父带着上酒桌、进赌场、看码头,接触大人的花花世界,看得远远比那些讲究遮羞布的世家所养出来的少爷复杂得多,这两年中二病发作,觉得自己和同龄人没有什么可谈的,常常感叹周围人太幼稚太无趣,颇有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
这样的中二少年特别忌讳大人提及自己幼时的蠢事,就比如非小乔不娶这件事,简直是人生污点,偏偏陈父就爱拿这事来说笑。
为了证明自己不可能那么蠢,陈骁现在见到沈凌乔,从来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正人君子得不得了,哪有小时候的霸道流氓样。
沈凌松见此就不再在意陈骁,到是陈骁和沈凌松越聊越投机,二人都对金融感兴趣,许多观点不谋而合,最近一起搞股票,也就接触越多。
虽然只请了几个人,这次的生日会对邱航却意义十分重大!
邱航有个小他一个月的堂弟,最近老向他炫耀自己在金水兰庭开了荤,身为哥哥的竟然还是chu男,邱航被刺激得暴跳如雷,打定主意要在十五岁生日当天成为真男人。
金水兰庭并不是一般的会所,顾客多为显贵之人,保密措施做得非常严格,持卡不同,乘的电梯进的楼层、享受的服务和观看的表演也就不同。
邱航的堂弟也只是有幸跟着别人来见见世面。
邱航自己当然是没有会员卡的,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有,还是金水最高规格的白金卡。
在管教下一代这件事上,邱父明显比自己的兄弟要严得多,因此,邱航自知父亲是不可能答应把卡借给他的,好在他知道父亲就爱装模作样,除非招待贵客,否则很少来金水,那张卡平里,于是,邱航把它偷了出来。
既然能去金水,还是手拿享有观赏特殊节目服务的白金卡,这么长脸的事情,当然得有人捧场。
邱航本来没打算请沈凌松的,主要是对方才十三,怕教坏小孩。
不过想到这小子老是一副云淡风轻,老子啥都会干的逼样,每次见到,就想撩拨撩拨。
上次一伙人在休息室看毛*片,主要是为了作弄一个新人和沈凌松,那个新人连鼻血都流了出来,恨不得钻ipad频幕里去,沈凌松却全程脸色如常,还时不时评价一下,最后总结邱航带的片没看头,一点都不刺激,没想到堂堂邱少口味还挺小清新,把邱航给气的。
妈*蛋!都不刺激,你要怎样才够刺激?!
所以,思前想后,邱航决定这次一定要找回场子。
其实,沈凌松之所以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只是因为他看过。
有次杨家双胞胎神神秘秘地拉着他,说要一起看看他们最新收藏的电影,那次他们三人起初都被吓到了,不过杨其沈和杨其泓越看越激动,跑了好多趟厕所。
沈凌乔就没那么舒服了,那时他还没有初*遗,只感到恶心得要死,到底少年人,不想在这事上被人看低,犟着一口气把片子看完了,中间还吐了两次,都被他装作解决生理问题。
邱航打完一局牌,抬眼看到沈凌松正在和陈骁聊着什么,二人神情认真,一点也不像来找乐子的。
邱航不爽了,“喂,你们两个聊啥?”
“你听不懂。”沈凌松温和笑道,那表情就像在应付胡闹缠问大人“为什么”的小孩。
邱航翻了个白眼,“算了,我就猜肯定跟股票有关。”
他给自己到了杯酒,大咧咧歪在真皮沙发上“切”了一声,“你说你们又不缺钱,好好的青春不用来享受,整什么股票,说说,赔了多少,要大爷我贴点吗?”
“放什么狗屁!”陈骁语气平淡,轻轻地瞥了眼邱航,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讲脏话,他现在讲话越来越像陈父,满嘴跑粪,粗言野语,神态举止却斯文优雅得不得了。
“老子怎么会亏钱,你以为我是你啊。”陈骁双臂舒展靠在沙发上,“就你那点零花,今晚散散也就没了,要哥哥漏点给你么。”
“骁哥,不要这么快揭露真相嘛,你看咱阿航这脸色变的,跟调色盘似的。”调侃的是刚才和邱航打牌的人,叫林业恒,五官比一般华国人深刻很多,是个混血儿。
“cao,还能不能愉快地过生日啦?”邱航一脚揣向林业恒,被对方嬉笑着躲开。
这时一个叫何豫的人□□来,“邱航,节目还没开始啊?”
何豫娃娃脸,有些虚胖,像只蠢萌的小香猪,事实上对方的确是这些人中神经最粗的,有些人譬如邱航,看着咋咋呼呼,实则粗中有细,该坑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这何豫是天生忠厚耿直,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
这人从不玩虚的,直来直去,到是交了一些性情好的朋友。
不过,谁能想到这只小香猪耍得一手酷炫的黑客技术。
邱航扫了眼手表,“快了快了。”
话音刚落,包厢内灯光变暗,壁灯投射着暧昧的昏黄,正